黑衣人看向她,“怎么样?”
闵素淋的神色变幻不定,然后一咬牙,“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有无缘无故的好处,到底想做什么?或者说,想让我做什么?”
黑衣人终于对她多了几分欣赏,嘶哑的声音透出几分笑意,“暂时不能告诉。”
闵素淋呵一声,“既然没有诚意,我凭什么相信?我看起来那么傻吗?”
“是挺傻的。”黑衣人无视她暴怒的神色,“否则为何明知道闵氏不待见,依然赖在闵氏不肯走?”
闵素淋再次不管不顾地挥剑过去,就算再一次被这人打伤,她也没理会。
当她再次被人打翻在地上,她的眼神依然是充满愤怒。
黑衣人顿觉无趣,终于道:“闵素淋,难道不想知道的亲生母亲在何处?”
“在哪里!”闵素淋脱口问道。
黑衣人不语,视线再一次透过斗篷看向她。
闵素淋的心脏呯呯呯地跳着,手心出了一层湿汗,连呼吸都变轻了,脑子也开始晕眩。
“暂时没有资格知道。”黑衣人冷酷无情地说,“太弱了,她不接受弱者!弱者没资格站在她面前!”
闵素淋的神色有瞬间的空白,突然笑了下,在那黑衣人锐利的目光中,慢慢地说:“那不过是一个畜生,连自己的亲生母亲和妹妹都伤害的畜生,我也不想知道她在何——”
啪的一声,闵素淋被人隔空甩了一巴掌。
她的身体再次往后倒飞出去,半边脸蛋瞬间高高肿起,嘴角破裂,鲜红的血丝从唇边溢出。
闵素淋蜷缩着身体,脸上一片发麻,头晕脑胀,几乎无法思考。
直到一只脚将她的脸勾起,黑衣人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闵素淋的脸蛋麻木得没有反应,被迫转过脸面对那人,眼神呆滞。
“闵素淋,我再给一个机会,一个月后,我会来找,如果答应,我会带走,许一个至尊前程。”
闵素淋冷笑一声。
“别想去向闵氏告秘!我会让无法告秘。”
黑衣人说着,突然捏开她的嘴,一道冰滑的东西灌进她嘴里。
闵素淋只觉得四脚百骸一僵,身体仿佛被种进了什么活着的东西,紧接着四肢百骸、经脉、血肉俱痛,痛得她将自己蜷缩起来,眼前发黑。
直到那种仿佛焚尽一切的疼痛退去,她的四肢摊开,整个人宛若从水中捞出来,身下的地板上积了一滩水渍。
闵素淋呆呆地躺在那里,半晌才挣扎着爬起。
屋里除了她,已经没有其他人。
若不是身上还残留着那种可怕的痛苦,她几乎以为先前的事情不过是自己的臆想。
拖着酸软的身体,她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刚才她和那黑衣人交手数次,制造的动静不小,但一直没有人过来查看,便知那黑衣人定然在周围布下隔绝的阵法,方才没有引起驻守在附近的闵氏族人注意。
经过镜子时,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突然怔住。
双目紧紧地盯着镜子,她伸手摸了摸脸,刚才被打肿的脸光滑无瑕,除了脸色苍白一些,并没有什么变化。
闵素淋心中一跳,直觉不好。
她朝屋外走去,出了院子,遇到巡逻的闵氏弟子,忙拦住一人,“们刚才有没有……”
话还没说完,她的脸突然一白。
“大小姐,有什么事吗?”被她拦住的闵氏弟子奇怪地问她,见她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没有其他举动,不免有些奇怪。
就在那弟子尴尬得不知道要不要离开时,闵素淋仿佛才回过神,勉强地说:“没什么事,去忙吧。”
等那弟子离开后,闵素淋在原地呆呆地站了会儿,才拖着沉重的步伐回房。
刚回到房,她的双腿一软,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不久后,安静的房里响起细微的呜咽声。
***
闵暮北来到上泽岛。
见到丹正时,闵暮北十分激动,客气地说:“丹大师,一路辛苦了,不知打算几时出发去穿云岛?”
丹正刚好在上泽岛寻到一株九阶水系的灵草,忙着研究,头也不抬地说:“明日罢。”
虽然闵暮北很想让丹正立即出发,但这位是王级丹师,倍受世人敬重,他也不好强求,只好按捺下来。
不管在哪个大陆,炼丹师永远备受修炼者敬重,毕竟没有人敢保证自己永远不会受伤生病,不需要丹师救命。也因为如此,炼丹师这职业一直十分吃香,高阶的炼丹师更受世人敬重,不敢轻易待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