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初瑶忍不住再次细看,目光不在穿着,也不在五官,画中人最特别的地方,是脖颈处的一块紫玉坠,好生熟悉。
之前在太师府时,上官婧宜身上饰品不多,就佩戴这样一块紫玉,尤其显眼。
“这是纯德太后初见上官婧宜时赏赐的,皇家御赐,最是珍贵,且是高贵的紫色,乃是身份的象征,整个北齐,只有上官婧宜一人有这玉。”徐太妃说道。
“这不可能,我见过上官小姐,她与画中之人并不一样。”
楼初瑶心中坚定,若是没见过上官婧宜也就罢了,自己亲眼所见,这样一幅画实在是荒谬。
徐太妃将手中的画递给身边的宫女,宫女将画轻轻收起,楼初瑶的表现和她预想的一样,徐太妃半点都不惊讶。
“画嘛,毕竟可以作假,人也是,公主只见过上官婧宜一面,若是她刻意遮掩,公主认不出也是情理之中。”
“实际上,你与她,并不像,只是我们北齐这位上官小姐,用心装扮起来的时候,眉眼与你,很像!”
楼初瑶想象不出上官婧宜与自己相似的地方,那日所见,上官小姐装扮素雅,看不出与画中之人的相似,要么是这位徐太妃疯了。
“就算如此,就算本公主与上官小姐相似,这与太妃娘娘今日要与我说的有何关系?”
言归正传,徐太妃下颌紧绷,神色凝重,“哀家这辈子,从没恨真心恨过一个人,除了,林菱。”
林菱,林妃的闺名,少有人会直接称呼后妃的名讳,即便是冷宫中的妃子。
听得出徐太妃的咬牙切齿。
她继续道:“哀家曾经也是有一个孩子的,奈何,死在摇篮里……”
徐太妃眼中顿时盈满泪水,回忆过往,心中撕裂般疼痛,她怎能不恨,那可是一个刚出生的孩子。
“我的孩子,是被林菱那贱人的狗生生咬死的,林菱入宫后不久就得宠,彼时哀家正好查出身孕,十月怀胎,好不容易等到孩子出生,陛下竟敢听信谣言,将西域小国进贡的犬奉为神兽……
“那小犬通体雪白,北齐从未见过这样的犬,林菱联合西域使臣,非说那是神兽,还要敬献给陛下,陛下宠林菱,因此将那畜生给林菱照顾。”
“可怜我儿尚在襁褓,那贱人纵容畜生行凶,事后竟然还说……”徐太妃的声音逐渐哽咽。“还说我可怜的孩子是邪祟,神兽是驱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