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被白色占据，身体轻盈起来。比比东意识微动，随即在空中停下。蚩尤冒着黑烟，旋转两圈后，有些狼狈地稳住身姿。

“无相之间？他居然连这都给你了……”蚩尤握紧刚刚生出的双拳，比比东微微一笑，手中的长戟直接悬浮，向前刺去。

“哐！”蚩尤双拳出击，却没有撼动长戟分毫，自己反倒连退几步。无相之间乃念力的领域，比比东相信自己拥有着压倒性的优势。

正如顶级魂师一般，她相信蚩尤一定会有所保留，而这也是比比东一直不使用无相之间的原因。过去的种种经验已然告诉自己，底牌——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缺少的。

长戟直接旋转起来，再次劈去。蚩尤没有格挡，而是猛然挺身，胸前两块巨大的肌肉竟快速隆起，达到与全身完全不符的夸张比例。

“叮！”长戟接触到蚩尤的瞬间，竟直接停了下来。比比东愣了一下，她能够感受到无相之间的所有能量变化，就在刚才，自己仿佛撞上了山岳。

“看来，我们应该进入最后对决了。”说罢，蚩尤扬天长啸，怒吼声中略带痛苦。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一双手臂从背后爆裂而出，胸前巨大的胸肌竟也化为双臂。最为诡异的是，蚩尤的面容缓缓凝结，变成狰狞的怒容。

下一刻，他的耳边竟生出两幅新的面容，哭丧与微笑。双手猛然刺入肋下，蚩尤口吐鲜血，随着缓缓用力，竟从身体里拔出一双骨刃。

“三头六臂？！”比比东微咬嘴唇，蚩尤刚刚所展示出的竟还不是最终形态。

刹那间，蚩尤已腾空而起，向比比东冲去。长戟随即化作链条，试图缠住他。

蚩尤猛然转头，笑脸出现，他的身体随即缩水，化作条状，从链条间略过。

“来吧，我会不断进化，击败所有对手！！”略过无相长戟，蚩尤随即切换形态，怒容出现，举起山岳般的拳头。

比比东快速后退，眼见对手逃脱，蚩尤却只是轻蔑一笑。无相子链围绕他不断盘旋，随即形成一个球形。

蚩尤被牢牢包裹其中，比比东正思考对策，却突然握住肩膀。她顿感心跳慢了一拍，碰撞声从身后传来，竟有一瘦高人影，正哭丧着脸。

“什么时候？！”比比东大惊，正是蚩尤的另一张脸。此刻，黑爪已然离自己不足一尺，熟悉的身影正挡在前方，双方僵持着。

“不是只有你才会精神力。”蚩尤的声音幽幽响起，骨刃从无相链条中穿出，伴随着火花，硬生生掰开束缚。

“你别管，我来对付他。”紫云杉说道，她随即变为魔蛛，向丧脸蚩尤咬去，双方翻滚着下落。分身被抓，蚩尤也并不在意，他缓缓升起，与比比东相向而立。

“现在没有人可以干扰，对决终将进入高潮！”

比比东紧紧盯着对手，蚩尤远比表现出来的狡猾。紫云杉被调走，意味着需要双人才能够使出的最后底牌——心神斩将无法实现。

对方刚刚根本没有偷袭的意图，而是要把紫云杉引出来。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暴露的，但他恐怕已经明白了两人间的联系。

……

海面平静如镜，舰船都已变成天边的黑点。夕阳即将落下，余晖将两人包裹在红光中。

“哦？”黑影愣了一下，随即脱去兜帽，甩了甩一头的紫发。

“我们见过吗？”

“两年前，在两国峰会上，见过欧黎月阁下。”说到此处，婆楼那再次行礼。欧黎月正困惑着，当再次看到那鬼魅般的身材与皮笑肉不笑的老脸时，他眼神微动。

“好像有这么一回事，我记得你是徐景阁下的……”

“欧黎月阁下好记性，在下婆楼那——当时是徐景阁下的秘书，因此随他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