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娘子做活儿的动作快,两件衣裳而已,她早就洗好了。

挂在宝殿外,如今天气热,一晚上也能吹干。

今晚耽搁的时间久了些,找地方躺下的时候,白清影已经困得眼皮子直打架。

这晚,白清影他们还是能盖到棉被,而其他人有稻草的盖稻草,没有的就只能以天为盖。

准备闭眼睡觉的时候,却注意到萧逸舟站在窗边,正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

不难猜出他有心事。

白清影将困意驱散了些,从被窝里坐起身。

萧鸿雁迷迷糊糊睁开眼问:“怎么了?”

“没事,你睡吧。”

萧鸿雁带着困倦嗯了声,翻个身便继续睡了过去。

白清影走到萧逸舟身侧,低声问:“夫君有心事?”

萧逸舟转头看向她,点点头,却没过多解释。

白清影其实注意到了,在年轻妇人说起静河州水患的时候,萧逸舟的表情就不太好看。

萧逸舟生在大周,对他来说忠君爱国高于一切,他又是皇族,从小便接受的是要造福百姓的教育。

就连被流放,萧逸舟也从未想要夺取皇位,只想带着家人去流放地好好活着,尽可能地抵御外敌入侵。

却没想到,大周境内百姓的日子过成这副模样,他皇兄委实不适合做皇帝。

“不论夫君想要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身边与你并肩作战。”

纵然已经相处多日,白清影每每看到萧逸舟的时候,还是会不自觉地想到在史书上看到的他。

萧逸舟闻言,面上露出一丝苦涩,自嘲一笑:“我没有你想的那般好。”

“夫君已经很好了,至少做到了无愧于心,无愧于民。这些,很多人一辈子也做不到。”

白清影也不是小孩子,明白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善恶,更何况史书上虽说宁王是善待百姓的王爷,但也没少记载他带兵打仗时的狠厉手段。

若宁王是个心慈手软的人,两千年来也不会总有人提起,说他更适合做皇帝。

萧逸舟似是没想到白清影会这般说,有些诧异。

白清影见近距离无人,神秘兮兮地凑近萧逸舟低声说:“夫君的财物,我可都好好收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