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沈钰忽然又摇头,喃喃道:“你不能,你不能背着我把他送走,你不能!”
“好……”,沈骏深吸了一口气,温声安抚道:“我不会把他送走,我明天就去给你把他抓回来,还有阿听,我全都给你抓回来。”
“噗……”沈钰哭着哭着就笑出了声,下巴膈着沈骏的肩膀上害他又痒又麻,结果他也低低的笑出了声,两人像疯子一样又哭又笑。后来不知是谁提起了小时候,然后两人都开始翻对方小时候的丑事,两人就在长廊上饮着酒,回忆着从前,不时会发出哄堂大笑。
两人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早晨沈钰是被太阳刺眼的光芒给唤醒,他身上被盖了一张被褥,没有宿醉的不适感,他感到格外的舒畅。
起身后他先是伸了个无比舒坦的懒腰,然后才悠悠醒转,而沈骏早已不见踪影。心中的苦水全部吐出来后他的心情果然就好了许多,将被褥叠整齐后他抱起来推开了房门。
扑面而来的是一种特别清新的熏香,他明显能感觉到房间又被人重新收拾了一番,桌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还有两道他喜欢的菜,床榻上的所有物件都被换成了新的,寒川所用过的物件也都消失不见。
虽然他不太想将那些东西收掉,但此刻的他心底只感受到阵阵暖意。他先是去洗了把脸,将桌上的早膳用完后他惯性的又写了封信,将思念与诉说让信鸽送走后他走下山,然后在山底下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这次回头时阴郁不在,给了自己一个暖心的微笑,对自己道了声:“早。”
沈钰噗嗤一笑,狠狠的嘲讽了他一番说道:“你笑起来真恶心,下次不要这样笑了。”
沈骏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随后恼羞成怒的轻轻给了他一拳,愤愤道:“哪有你恶心,笑得比哭还难看!”
“你才是”,沈钰回给他一拳,说道:“昨晚你才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风雨过后总会天晴,后来的日子沈钰终于慢慢走出了心中的阴霾,两人又回到了从前打打闹闹的日子。
大抵是那日的拥抱深深刺痛了沈骏,于是他们吃饭时沈骏总是会把碗里的肉都尽数分给他,虽然沈钰总说他恶心,但他也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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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他的穷追不舍之下,沈钰的精气神肉眼可见的恢复了很多,他也不清楚沈钰是不敢在他面前提起阿听还是真的放下了,后来他没有再找过阿听,甚至是再也没提过这个人。
那天晚上沈钰几乎将心事都吐光了,确实如他猜想这个阿听是自他伯母过世后遇见的一位同病相怜的男孩,大抵是渴望亲情,所以沈钰一直把他当做是弟弟。
不管他是真放下还是假放下,这对于沈骏来说都不重要了,反正只要他能恢复原样,只要他姓沈,那他们就注定是亲兄弟,血浓于水,谁都比不过他沈涧渂。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而这天,沈钰破天荒的收到了一封来自无尘之境的回信。
那日沈骏正好来找他,正好就在门口接到了这只信鸽,取下信后他就让鸽子回去了,捏着小小的竹筒他推开了沈钰住所的门。
“好奇怪”,沈骏蹙起眉头看着竹筒,喃喃道:“怎会有信鸽飞来此处,往常不都是到记事房的吗?”
“信?”沈钰原本还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抖着腿,闻言一骨碌爬了起来,下床时还被靴子绊倒,但他太心急了,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来到沈骏面前夺走了他手中的竹筒。
“……又没人跟你抢”,沈骏感到无言至极,自顾自的来到他桌案前给自己沏了杯茶,问道:“有人给你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