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岑看着那只荷包,极轻极轻的说了一句:“都没了……”
“要好好活着”,温芩最后说:“不要去恨,不要报仇,一定要好好活着。”
听到这里,沈钰心里咯噔一下,脑海里涌现出一段记忆与眼前的画面相叠。
“莫要恨,莫要寻仇,娘要你一世无忧,平安健康。”
宋芊芊皱了皱眉头,嘴角又溢出来一丝鲜血,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了,但握着沈钰的手不还不肯松开,她张了张口,笃定的说:“别恨。”
“娘亲!!!”
严雪一声凄厉的惨叫把沈钰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此时温芩已将盖板合上了,沈钰视线一黑,他感觉到严奚搂紧了严雪,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压低声线对他说:“别出声。”
因为他已经听到了骏马扬蹄而落的声音。
来人了。
地窖的盖板不太严实,留有一条细缝,严奚跟严雪透过细缝能看到木门被“砰”的一声踹开,几个土匪提着刀走了进来。
温芩当即连连后退,下意识的抬手想要拦住他们,直到后背碰上了压住地窖板的柜子,回头一看。
她已是退无可退。
“你那两个儿子呢?”为首的人直截了当的说:“交出来我或许还能留你一命。”
“呸!”温岑现在根本就不怕他,朝着他的脸啐了一口唾沫,咬牙切齿道:“你想都不要想!”
她知道眼前的男人有些令人作呕的特殊癖好。
喜欢幼童,尤其是男童。
他买回去的孩童基本无一生还,全都给折磨得遍体鳞伤,满目疮痍,所以温芩就算是死也绝不会将兄弟二人交给他。
唾沫啐进了他眼里,为首的男人一愣,他下意识的闭上了眼,鼻尖抽了抽,脸色当场沉了下来。
一旁跟着的人见状抬脚就往温岑身上踹,愤愤道:“妈的,贱人!”
温芩踉跄倒地,痛苦的捂住了胸口:“唔……”
“呜……”严奚没摁住,让严雪泄出了一丝呜咽,可他只能强忍着心中之痛,更加用力的摁住了严雪。
血亲之间皆是如此,他可以死,但是弟弟不能,他们踩着父母的尸体才得以苟活下来,这代价实在是太沉重了,严奚不敢辜负。
弟弟一定要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