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寒河莫得睁大了双眼,感到震惊无比,洁白的肌肤上满是纵横交错的抓痕,这些抓痕最深处甚至直接翻了白肉,这其中还有些化脓,每一道抓痕上面都结了一层血痂,寒河感到一阵惊悚,后背当即沁出一层冷汗,喃喃道:“为什么会这样……”
黎月觉得这伤有些古怪,于是又将他的窄袖卷了起来,结果发现他手臂上的伤更为骇人。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牙印甚至还有几个深得发黑的血窟窿。身为医者黎月也算的上是见多识广,但这么骇人的伤确实并不常见,他眉头皱的很紧,接着又卷起了他的裤腿,这才终于找到了病根。
“是蚀骨钉留下的痕迹”,难怪他四肢都并无被捆绑的痕迹,看上去也并不像是人为,原来是因为疼痛难耐。黎月帮他把裤腿拉了下来,转头向寒河问道:“你这位朋友可是犯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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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听过”,寒河眼帘微颤,眸光止不住的闪烁,不解道:“无极圣殿若真的要审判月尘,我们怎会对此一概不知?”
毕竟如今的无师之巅可今非昔比,且沈钰身为无师之巅的大公子,若是犯了事要被裁决,无尘之境作为修真界赫赫有名的大派不可能对此一无所知。
况且蚀骨钉这种恶毒的东西对于一般的罪犯来说是用不上的,一来它制作工艺繁琐,二来它的解药中有一位药材非常难得,所以除非是穷凶恶极的罪犯,否则十二屿一般是不会轻易使用这么恶毒的东西的。
他身上那些抓痕牙印估计都是他自己倒腾的,很难以想象他到底经历了什么,这样的伤势光是看着就让人无比的心疼,寒河眼里起了雾,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揪住了,疼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蚀骨钉刺入的痕迹还很新鲜”,难怪适才他服下的药没有效果,知道病因后就有法子能解了,黎月立马起身去找另一种药,“目测应该不会超过七日,蚀骨钉若无解药要等它自然失效的话起码得要半个月,但他身上的蚀骨钉明显已经失效了,他是怎么解开的呢?”
这个问题寒河自然不知道答案,他侧过首垂下眼帘,他实在是不忍直视那些触目惊心的伤。
黎月与寒河帮他处理了伤口,沾了药水的纱布触碰到他伤口时许是因为太痛,昏迷着的沈钰会不自觉的蹙起眉头,额间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唇边也不时会泄出痛苦的呢喃。
寒河给黎月递纱布和药物时的手颤抖不止,眼看着黎月拿着匕首一点一点的将他身上的腐肉割掉,盆里清澈的水被鲜血染成猩红,另一个空盆也被使用过的纱布给逐渐填满,直至最后沈钰被纱布五花大绑成了粽子。
黎月让他服下另一种药物后他的脸色才勉强缓了过来,他身上的衣服肯定是不能要了,于是寒河在把用过的纱布跟水扔掉后顺便帮他找来一身无尘之境的派服。
回来时正好碰见迎着月色姗姗来迟的寒峰,他捧着衣物微微行了一礼,唤了他一声:“大哥。”
“怎么哭了?”寒峰微微睁大了双眸,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寒河正好站在一盏灯笼之下,他的眼眶泛红,暖色的灯光将他眼帘上还未来得及擦掉的泪珠衬得格外夺目,他微微侧首,不想让大哥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解释道:“我没事,是月尘受了伤。”
“怎会如此?”寒峰微微蹙起眉头,问道:“发生了什么?”
“寒檀将月尘擅自拦在门外没让他进来”,寒河的神色有些伤感,言语间透出他的委屈:“他情急之下试图攻破结界,结果遭到了结界的反噬,我气不过就说了他几句。”
“难怪适才我来的路上看见他神色慌张的路过”,寒峰想了想说道:“只怕是去找父亲告状了。”
“哥,我该怎么办啊?”寒河转过身来仰头看向他,委屈道:“父亲本就不喜月尘,而我又私自把放了进来,还得罪了寒檀,若是让父亲知道,我就……我就完了。”
“怕什么?”寒峰微微一笑,宠溺的揉了揉他的墨发,温声道:“有大哥在呢,再说此事也不算你的过错,毕竟他确实有知情不报之罪,法虽定,人能变,雪尽不在,你自然有暂理无尘之境的职责,他不能僭越。”
寒峰这么一说寒河的心就慢慢静了下来,寒檀算是寒氏旁支,平日受寒川重用就算了,还深得寒若曦欢心,其地位甚至就快超越寒河这个亲儿子。
“我刚去看了雪尽,他恢复得还算不错”,寒峰笑着对他说:“走吧,带我去看看月尘。”
“好”,寒河默默的走在前面,带着寒峰来到了黎月的住所。
当寒峰看到沈钰身上的伤时脸色当场突变,平日里他很少会露出这样的神情,但沈钰的伤实在是太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