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晏海忍不住笑,又不怀好意的说道:“你不用出门也能为我排忧解难。”
与从前的着装不同,他并没有带冠也没有束马尾,而是用了条发带随意的将墨发半束半拢在了脑后。这使得他看上去非常柔和,但前提是他表情不要这么凶狠。
他选择了一件淡黄色的窄袖轻袍,不知是不是太瘦还是他把腰封缠得太紧,总之他的腰看上去非常细,而腰一旦细了,隆起的位置就愈发显眼。
虽然他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但这对晏海来说还是太过于致命,甚至可以说令他瞬间就沸腾了起来,夺走了他转移视线的能力。
“笑什么?”晏听不耐烦的叉起腰,蹙起眉头,有些不悦道:“这破衣裳可是你给我的。”
“是,是我给你的”,晏海忍笑忍得小腹抽筋,随后他又一脸坏笑的看着他说道:“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这样穿特别的……嗯。”
看着他诡异的眼神,晏听顿时脸色突变,可耳根却染上一抹绯色,他忍无可忍的抬手推了一把他的肩膀,愤愤道:“心思龌龊的人看什么都一样。”
“哈哈哈哈”,晏海快笑疯了,他一把将人拉了过来,将他轻轻的摔在塌上,然后一个翻转,先声夺人。
“干什么!?”晏听蓦地睁大了双眸,震惊道:“青天白日的,你是畜生吗?”
“我是”,晏海三下两除就将他的束缚拆下来扔掉,随后把昨日因为太困而未尽之事给弥补上。
他们之间或许不是情投意合,但枕畔欢情绝对是相得益彰。轻薄的纱幔落下,窗外掠过的飞鸟留下清脆的叫声,两人被晨曦清澈的光芒笼罩在其中。
也是后来他才彻底分清,情愫与渴求从来都不是同一件事,他可以不用爱晏海,但不容置否的是他确实非常好用。
“晏无矢”,晏听高高在上,鼻息浅浅,汗水将他淋湿,他眼帘半垂,眸光缱绻,声音柔柔,轻启柔唇:“快七日了。”
“嗯?”他把持着柔若无骨,身在翻涌的潮汐之中,神识变得迷离漂浮,眼帘微垂,脸颊染绯,他呢喃问道:“什么七日?”
重心不稳的晏听只能揽着他的后颈,他继续问道:“你什么时候杀我?”
“我没打算杀……你”,脖颈感受到指尖微凉,晏海不自觉的蹙了蹙眉,发觉他真的好强势。
“那……”巨浪拍打着岩石,晏听也蹙了蹙眉,又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要把你留下”,晏海微微后仰,手撑着床板,他微仰起头,欣赏着面前的风景,说道:“留在玄霄。”
晏听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柔唇轻启:“留我做什么?”
“我要把你养胖”,晏海挺直了腰杆,仰头笃定的看着他,他的眼神发狠,像是注视着猎物,低沉的说道:“我要把你养熟。”
晏听不自觉的仰起头,想要躲避凶残的眼神,他只觉得喉咙干涩,喉结滚动,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最后重重的吐出。
光亮透过窗户的明纸倾洒进来,晏听觉得刺眼,他张开手掌抬手想挡,可却又想在指缝中偷窥细微的阳光。
“无渡,字是你自己起的”,晏海看着他纤细修长的手,轻声问道:“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取这个字?”
“无人”,晏听眼眸中漾着碎光,他喃喃道:“渡我……”
“我渡你”,晏海抬手捉住了他的手,与他在阳光下十指相扣,最后将他的手轻轻按下,让阳光彻底照在了他的脸上,呢喃道:“我渡你……”
晏海等晏听入睡后才悄然离去,这次的异动超出了以往的所见所闻,修真界出现了大批傀儡不说,甚至有些傀儡已经苏醒,开始有意识的攻击凡民了,尤其是无尽门隔壁的空青司,他们已经书信了两次给十二屿要求支援。
原本晏南坤是属意让晏涛去的,但晏海想着空青司是药宗,正好晏听身子又不好,所以他借此想带着他去空青司看看。
晏听自然是愿意出去的,毕竟天天待在这个破岛屿上实在是烦闷,所以当晏海跟他提起此事后他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此番出行估计得在外待好几日,为保万一晏海还特意调用了十二屿的第二剑,晏竹,晏子旭跟他们一同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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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晏海就丢了一把新的刀给晏听防身,晏听认得这把刀,原先跟着晏涛时,到了合适的年龄后他手中的剑就该换新了。所以作为随从的他,跟着晏涛进过十二屿的藏宝阁,在一堆琳琅满目的兵器中,他一眼就看中了这把绣春刀,长鸣。
它其实在刀中其实算普通,但也正因为它普通,晏听才忍不住多看了它几眼。许是想到了自己的身世,又或许是觉得他们遭遇相同。同样是在尊贵的十二屿里,可他们都被丢弃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被蒙上了一层灰,被人遗弃,被人遗忘。
可它刀柄上镶嵌着的红宝石,却还在努力的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他记得那时候晏海问过自己是不是喜欢长鸣,可晏涛毫不留情的说他不配,所以晏听只能应声对他说:“不喜欢。”
如今他将焕然一新的长鸣在手上时,心底泛起一阵非常古怪的情绪,他甚至突然有那么一瞬觉得。
好像晏海也没那么差劲……
“无渡”,晏海边着急忙慌的吃早膳,边对他说:“你跟晏竹到末屿去帮我取几味药材,我去跟我爹知会一声,然后我们在大屿碰面。”
看着他狼吞虎咽,吃得满嘴油光的模样,晏听不禁蹙起眉头,瞬间就把刚才那个莫须有的想法给抛之脑后。
这个人果然还是那么讨厌。
“不就取味药材”,晏听将长鸣收了起来,又取出一张帕子往他脸上丢去,淡声说道:“我自己去就行。”
“不行,这药不是你取我不放心,但让你独自一人前去我也不放心”,晏海接过帕子,胡乱擦了一把嘴,随后站了起来,理了理腰封后问道:“干净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