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丫娘见秋丫爹举止有些怪异,说出的话也让人摸不着头脑,心里纳闷他这是怎么了?
难道就因为自己先刚说了‘摊上好事、遇到贵人’这句话?让他多心了?
可自己说的也没错呀!鲍广杰算的上是这个家的贵人、在这个时节送来烧柴何尝不是好事?
就算当着马玉芝和忠厚媳妇的面说这种话有点不合时宜,可自己只是借助她俩的话题有感而发,又没把话挑明,她们也不知道自己指的是什么!
秋丫爹见秋丫娘满脸疑惑,解释道:“没听刚才马玉芝和忠厚媳妇话里话外都在敲打咱们吗?”
“嗨!就为这事呀!看把你紧张的,她俩见面就掐,又不是一天半天了,说出来的话也是为了互相打击,关咱们啥事呀?”
秋丫娘尽量表现的云淡风轻。
说完,把被秋丫爹攥着的手抽出来,顺势为他清理一下头上粘着的几块细小的柴禾棍,然后又亲昵地轻轻拨弄了两下他的头发,以安抚他敏感的神经。
说实话,这张脸再平庸不过了,既不英俊也不潇洒,相比很多人都要逊色,是那种在人堆里很快就会被淹没的长相。
暗黄色的皮肤和瘦削的面颊,甚至给人一种刻薄的感觉。好在身材中等,体态匀称,被秋丫娘收拾的干净利落,看起来精明强干的样子。
谈不上有多爱,自从嫁给他的那天起,秋丫娘就觉得理所应当把他视为自己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从此认定了他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亲人之一。
他也许不够优秀,不够完美,可他为了这个家一直在努力,这种态度就足以让人欣慰。夫妻不就是这样吗?你宠他的不容易,他宠你的小情绪。
既然结婚是为了追求幸福,那么就要包容最真实的另一半。而自己经历过了那段噩梦般的日子,更懂得什么才是幸福。
秋丫爹还在继续纠结:“不对,我咋感觉两个人像事先商量好的,专门演给咱俩看的呢?”
秋丫娘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苦笑,随即轻描淡写地说道:“没有的事,快别瞎想了,忠厚媳妇可能会顺嘴说些有的没的,马玉芝绝对不会。”
见秋丫爹站在那里还是无法释怀,秋丫娘伸出双手,躬伏着身子推着他的后背:“走,快进屋!你也累了,昨晚喝成那样,身子不虚才怪!以后咱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别总揣测别人的心思。”
听秋丫娘这么一说,秋丫爹才感觉确实有些疲乏,回屋上炕,拽过一个枕头倚在腰上,半坐半躺地靠在墙上,不再言语,一个人静静地想心事。
脑子里不断地闪过鲍广杰、马玉芝和忠厚媳妇、还有他们的一言一行,眼睛跟着屋里屋外来回来去忙碌的秋丫娘游走。
他绝不想把背叛的帽子亲手扣在秋丫娘头上,却常常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开始猜忌她,然后在心里反复推敲。
秋丫娘知道他心里不爽,不再打扰他,越解释他会越心疑,还是让他自行消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