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桂买了足够猫冬的生活物资,手里有了钱,回娘家腰板也直了,让老爹帮忙,把东西全部拉回村里。
到家之后,开门进屋,把吃的烧的全部卸完,把老爹打发走,剩下自己一个人,总感觉阴森森的,心里发慌。
好像暗中有人在窥视自己似的,可四处查看,分明什么都没有,后悔应该留父亲陪自己住一宿。
可她一向跟父母不亲近,从来不想他们介入自己的生活,只有父女二人,大眼瞪小眼的,觉得别扭。
父亲肯定跟她的感觉一样,所以连顿饭都不吃,执意回去了。
想想可能是房子久不住人,加之上次回来,牛淑珍那娘们说些个什么狐呀仙呀的,当时就有点瘆得慌。
自己压根没想这么快就回到这个家,也就没往心里去。
现在不禁责怪起她来:馋老婆,整个一胡咧咧,无非不想让自己回来,她好种自家那几亩地。
不管咋样,她在外面确实待腻了,只要不愁吃穿,谁愿意整天跟李老板那样一个长相猥琐、让人厌烦的男人混在一起?
想想他那口里出外进的大黄牙就恶心,还要动不动跟他嘴对嘴啃个没完。
先把回来的目的落实到位,检查炕洞子里的宝贝,见它们还好好的躺在那儿,才放下心来。
把炕炉子点着,等打好了底,再收些煤添进去,不一会儿,屋子里的温度就上来了,心里也踏实了许多。
果然物理温暖不但可以驱散身体的寒意,也可以消除心理的恐惧。
然后才开始屋里屋外收拾,这下可跟原来大不一样了,物质上的丰富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
想想去年冬天,把自己的需求降到最低,熬过那段艰难的日子,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同时也深刻体会到,想吃苦就有吃不完的苦,但凡尽早行动、也能少遭点罪。
晚上做了香喷喷的饭菜犒劳一下自己,捎带把屋子里的霉味遮盖住,吃完躺被窝美美睡一觉,久不干活,一天下来有点累了。
这时,‘咚咚咚、咚咚咚’响起了敲门声,她先不回话,支棱起耳朵仔细倾听。
“月桂,是我,快开门!”外面传来了牛淑珍的声音。
李月桂心里嘀咕:这娘们,鼻子可真好使,刚回来就又被她嗅到了,敢情她啥活不干,一天天只管盯着自己。
倒不是反感牛淑珍,可她来的不是时候,被窝已经焐的滚热,自己正打算歇息。
还有就是,那些好吃好喝的,还没来得及安置,被她看见了,保管白天黑夜惦记着,以后一天还不得往这儿溜达八趟?
适当来扯点闲篇可以,天天糗在这儿可真让人受不了,她想保留自己的私人空间。
李月桂嘴里答应着‘哦,稍等’赶紧把东西好赖遮盖一下,才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