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茂侃侃而谈,很快将自己的谏言陈述完毕,之后便再度行礼,跪在当地等待鳌拜的决定。
谁料班布尔善反而先开口了,语气中充满疑惑和质疑:
“时茂,方才太师才说过,伪明太子的种种改革,得罪了天下乡绅,怕会根基不稳。”
“江南乡绅私下联络大清,试图推翻伪明,恐怕就是因此而起!”
“吾听时茂所言,一下子就将汉人官僚、乡绅和豪商全都得罪死了,我大清岂非也根基不稳。”
李时茂抬头看向他,同样恭敬的回答:
“我大清自有国情,和那伪明是不同的!奴才斗胆提问,我大清的根基,是八旗旗人和八旗强兵,还是汉人乡绅豪商和百姓?”
“恕我冒死直言,我大清、满人乃是外来之人,这乡绅、百姓的死活,与我等何干?苦一苦他们,又能如何?”
“奴才甚至想,和西洋来的花毛蛮夷谈判时,就算割让土地、百姓给他们,换取他们在军备、财物上的支持,亦是值得的。”
“奴才话放在这里,我大清真正的根基,是十数万八旗强兵,是百余万八旗族人,余者皆不足论也。”
班布尔善闻言一惊,紧接着眼神亮了起来:对啊,自己真是着相了啊,忘记自己是满人了,可不是汉人呐。
如此一来,这天下的一切,诸如土地、百姓诸多之物,尽皆可以拿来交换,只要能维持满人统治、维持百万满人的生计,就够了啊。
真是思路一转天地宽啊,班布尔善的眉头也舒展了,脸上也有笑容了,不禁真心欣赏其眼前这汉奸来。
这样的汉奸真是越多越好啊,如果汉人都是这样的人,那何愁满人统治不稳,嘿嘿。
鳌拜、穆里玛等人脑筋差一点,知道此时才明白其中的道道,不禁也都眉开眼笑起来,心中忧虑去了一半还多。
班布尔善突然想起一事,脸色变得有些铁青,他急急开口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