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昭昭,你傻笑什么呢?我奶问你,你家弹几床棉套,一上午能不能弹完?”
身边的一个小姑娘扯了扯她的褂子,韩昭昭才猛地回神。
“噢,我家要弹两床棉套,还有两身棉衣的棉花,我也不知道上午能不能弹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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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得问这位弹棉花的大爷吧?咋了,小娥,你家也要弹棉套吗?排我后面了?”
“是呀,我奶让我来排队的,有人再问,你能不能告诉他我们家排你后面了?”
“那咋不行!弹棉花的越多,人弹棉花的大爷越高兴,人家指着这手艺挣钱呢!
对了,你别光跟我说,你也得跟弹棉花的师傅说好,告诉他你家弹多少棉花,人家也好安排时间,省得大家都在这等着。”
“中,这小妮儿排第二家,俺给你记上了!”弹棉花的大爷有活是真接。
韩昭昭把要弹的旧棉花交待好,围观了半个多小时,就寻了个借口回家了。
她可不在这儿一直盯着,功夫不大,飞絮都落她眼睫毛上了。
这活太脏了,待时间长了,容易患呼吸道感染!
这些弹棉花的真不容易,听说干他们这一行的时间一长大多患上肺病,年纪大了身体也就垮了。
这是典型的拿身体健康来换钱啊!
韩昭昭对河南人从来没有偏见。
到中午吃饭时间,韩昭昭提了壶开水给弹棉花的大爷送去,那位大爷正在吃饭,啃的是自带的窝头。
黄不黄,白不白,还带着些灰绿色,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
连点咸菜也没有,就蹲在墙根那硬嚼干咽。韩昭昭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这还是这年代有一技之长的手艺人呢!
老百姓的生活太苦了!可想而知,啥也不会,只懂出力气种地的普通农民,日子过得更难。
韩昭昭实在不忍心,又转头回家,去咸菜缸里捞了两个半斤左右的疙瘩咸菜,洗了洗切成块,找了张油纸包了包,给弹棉花的大爷送去,让他好就干粮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