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红梅慢条斯理地卷起袖子,嘲笑地哼了一声,“那你也别难过,你那个孽种现在二十八了还不能帮你忙那你也是你的福气,这地居然还要你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来翻,这心里不好过吧?”
她走到田边站着,双手叉腰,舒服又惬意地吹了吹落下的头发,“老娘在这里忙是因为老娘想下地,而你在这里是因为你那个孽种是个废物!”
“你!”佟随被这几句真话说得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拿起锄头砸碎她,喊道:“你胡说什么你!你个娘们懂什么东西!我儿子是天生富贵命不用下地,不像你们一家都是苦命才整天要下地干活!”
沈红梅这回笑得真心不少,目光落在他旁边的胡窜身上,“是啊,我们下地就是苦命呢,这个村里谁不是自己下地啊,我们村子里就你儿子是富贵命。”
佟随神色一怔,扭头看向旁边的老友,忙讪笑着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我不是在说你。”
“哎呦,怎么所有人都可以说就他不能说?你这是真心啊还是故意呢?”沈红梅在一旁继续添油加醋,“还是说这村子里就你们是富贵命,我们都是苦命呢?”
佟随瞪了她一眼,“你别说了!一直说说说,说个没完没了了!”
沈红梅拿起水壶痛快地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后这话更密了,“这天这地是你的?我这嘴也是你的?你说我的时候我听着,我说你的时候你就听不得了?这是哪里的道理?老娘活了这四十年也没听过这话啊!”
胡窜拿着锄头锄自己的地去了,显然不想再掺和。
这病了后的张家老娘们嘴巴变得太锋利了!
佟随拿着锄头,恨恨地瞪着沈红梅,“怪不得你男人要跑,你要是我女人我也跑。”
这是说不过就人身攻击了?
沈红梅翻了个白眼,重新拿起锄头,“王大妹子你看到了,这男人就光是长个嘴巴没什么卵用,都这么大年纪了还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以为咱们好欺负专门等着咱们呢。”
旁边的王如玉刚来一会儿,听到沈红梅点自己,尴尬地‘嗯’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