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三章 怎为鸠占鹊巢

酒剑四方 凉凉不加班 1570 字 2个月前

踏入顶楼前,道人放缓脚步,大概是盘算着与云仲许久未见,带些稀罕物件,可惜在怀中袖里摸索半晌,终究拍拍脑门懊恼不已,可还是推门而入。

门外静谧,门内剑啸声连片,在道人推门而入,回身再度合上门扇时,门外依然安静,可屋中剑啸声猛然大涨。

屋中酒坛遍地,单足搭到桌案处的剑客左手拎坛,右手并两指,盯着桌中一枚孤零零长烛,右手剑指往来晃动个不停,所以那枚长烛上的一豆烛火也随两指晃动不停,烛火动摇,而剑啸声绕屋梁。得亏道人眼尖,踏入屋中就瞧见那枚长烛,而在长烛边横放着那柄剑吞似水火的佩剑,烛火照剑光,剑身似镜映烛火,

所以数缕剑气就这么肆无忌惮在屋中来去往复。

但分明那坐到桌案前饮酒的剑客知晓有人进门,剑气不曾停,而是在相隔道人几步外聚拢,拦住道人走上前来必经之路,而剑客面色平静至极。

道人微微一笑,瞬息身形散去,再现时已与云仲相对而坐。

“忘了二师兄遁术本事最大?几载间被人逼着学过些本事,能拿出显摆的,还属遁术得心应手,你小子就甭试探师兄了。”

云仲收剑,似乎早预料到自家这位师兄断然不会在军营当中闲着,定要跟随前来,可依然面皮不起波澜,只是吹熄烛火,将佩剑收到腰间,抬头看过眼自家这位许久许久未见的师兄,可一时有些语塞。钱寅自打那回南公山众徒下山,就始终不曾露过面,往往相隔大几月,山间才可收到封书信,里头尽是诉苦言语,云仲曾同吴霜一并观信,显然能瞧出二师兄这疲懒性情,此番去到那处道观,当真是受旁人好生敲打教训,但凡是有半点学艺时不卖力,就要吃皮肉苦,饿上个三天两日已成常事,对本就身形宽胖,尤好珍馐的钱寅而言,倒还不如多挨两顿痛打来得舒坦。

但这苦头倒是没白受,本来二三载前个头宽窄近乎相当的钱寅,此番穿一袭道袍,身形消瘦许多,真还有了点仙家气象,哪怕走投无路,在青罡城里头摆卦摊,估计同样能混得风生水起。

自从钱寅

落座之后,嘴就不曾闲着,几年不见自家师弟,钱寅近乎是瞬息间就接连嘘寒问暖几十句,不等云仲开口,下一句就紧随而至,滚珠落玉,问云仲这些年间剑术可曾搁置,问师弟近来可曾破境,听闻虚丹毁去丹田损伤,可曾痊愈,当初就觉得小师弟甚能讨女子欢心,不晓得可曾同温姑娘结个道侣,问少年走南闯北如是多年,去过何处,见识过何等吃食,烤兔的手艺是否搁置,若是不曾搁置下来,来日定要再尝尝,在道观里头终日吃素斋且不管饱,终日都要惦记着这口。

“烤鱼烤兔的本事,早已搁置下来,忘却得一干二净,怕是要亏欠师兄了。”直到钱寅说得口干舌燥,案前的剑客才接过话来,朝二师兄微微一笑,并不去理会后者错愕神情,将坛中酒一饮而尽,空坛搁到一旁,“这回下山,忘却不少东西,昨日唐疯子来访,请他登魁星楼饮酒,顺手比斗刀法剑招,唐疯子直说我让招与他,很有两分虚情假意,可唯独我自个儿知晓,不论师父教我的几招,还是流水剑谱里的出奇剑招,都忘得一干二净,仅剩了些寻常剑招,能勉强称自己是个剑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