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小孩:“那我明天多偷两个馒头。”

“你别被发现了。”两个小孩异口同声,说完都愣了愣。

“我们是不是很坏啊?”裴小孩有点自我怀疑,“我师父好像说过偷鸡摸狗是不对的。”

歪丫:“咱们什么时候偷鸡摸狗了?家家都把鸡看的那么牢,狗又那么凶,你不会是想偷它们吧?”

“哎呀,不是真的偷鸡摸狗,是说偷东西不对。”裴小孩也记不太清了,她越长大,以前的事就越模糊,到底是师父说的,还是从别处听来的,她都说不清。

“哦,”歪丫点点头,“那你不想赚钱了嘛?”

裴小孩:……

“想。”

“那就别想那些了,”歪丫语气轻快道,“好多人都偷东西的,东家一把葱,西家一勺粪,秋收的时候,还有人别家的麦垛上偷粮食呢,他们都不觉得自己坏,咱们为什么要觉得自己坏?再说了,从自己家里偷东西那能叫偷嘛?那是拿,别人家的才是偷呢。”

歪丫没说的是,她没少偷。

对于她来说,只要没被抓到,没挨打,都不算偷。

被抓到她也不会这么说,她会说她是不小心的,秋天的时候,她捡麦穗捡到毛头他们家地里时,她就是这么说的。

她才不是小偷呢!

歪丫说的理直气壮,眼神却不由自主的暗了下来。

二叔觉得不对,小孩也觉得不对,她又没偷钱,她只是想有饭吃,她有什么不对的?

就是不对,她也会这么做!

裴小孩也会:“你等下到后门去,我把麸皮给你。”

“行!”

裴小孩前脚刚觉得自己越来越错,后脚就偷了米糠麦麸,还多挖了一些。

又和余大娘说好了,明早帮她煮栗子。

这些事做完,长岁和栓子才回来。

三个人互相打着眼色,都不知对方想要说什么,就被叫去吃饭了。

长岁腚上好像长了钉子。

扭来扭去的,叫刘仁本疑心他是不是又没有好好念书被先生打了屁股。

长岁一再说没有。

心里还想着:那是先生不是他爹,绝不会如此粗鲁。

但刘仁本和裴珠还是叫了栓子来问了问,才肯罢休。

长岁已经嘱咐过他不要乱说了,可栓子还是揭穿了他上次的谎言!连他在课上睡着的事都一并说出去了!

这是个怪人,平时一声不吭的,屁都不放一个,一开口,什么都能捅出去。

刘仁本听的怒发冲冠,撸起袖子就把长岁揍了,揍的他扭来扭去都做不到,疼的根本坐不下去。

百福嚼着白菜,和看裴小孩挨打时没什么区别,裴珠倒还劝一劝。

而裴小孩,她只庆幸自己的秘密没有被捅出去,长岁怎么样,不关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