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这时,才踉踉跄跄开口:“没……为父只是……”
“你不希望我好?”齐光似笑非笑。
皇帝对上他那双明媚澄澈的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怎么会不希望他好起来。
这是他的第一个嫡长子,而且是逝去的先皇后所生的。
他和她,有着七分相似。
关这一点,就足够让他疼爱三分。
何况,他还痴傻,他痴傻的原因有可能是因为自己没有看守好后宫,导致先皇后中毒,在体内侵染了他,所以他才痴傻。
这些年,太医看过无数次,都说无药可救。
既然无药可救。
那他现在……
他现在……
皇帝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几岁。
无他,他内心隐隐期待着面前的这个少年真的是他的儿子,但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跟他说,不是不是,他不是。
是啊。
一个痴傻了十五年的孩子。
会突然清明吗?
他……他应该现在体内,站着的已经是另外的灵魂了吧。
皇帝的眸光微微闪动。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第一时间否决心中的期冀。
他觉得。
可能性小,也不是没可能。
太监在过了刚刚惊恐的情绪过后,恢复了正常。
他不知道对面是谁。
但是看皇帝的状态,这个人一定很特殊。
而且他看自己的眼神像在看猎物。
为什么?
自己理应没有招惹他才对。
齐光见两人都不说话,歪着脑袋,露出了孩童般纯真的笑容:“父皇,不如单独一叙?”
皇帝迟疑了下,看着这张酷似前皇后的脸,点了点头。
.
三天后。
夜深。
在秉均里,主屋坐着两个人。
其他人早就休息了。
只有阿辉和陈飞白面对面坐着。
这三天,陈飞白没有找过阿辉。
倒是德右来找过他几回。
他的眸子有些哀伤,又有些期望,他的声音带着澹澹的颤抖:“柳大,你告诉我,那天令狐公子嘴中喊的人是不是你?”
阿辉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