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蕙泉厅,厅中除左长老外,另有五人,三男两女,年岁看着都不小。
经左长老介绍,伏青骨得知几位是药王谷各堂的长老,同左长老一起协理诸事。
寒暄几句后,左长老进入正题。
他对几位长老宣布道:“传少谷主之令,因少谷主抱恙在身,需静心休养,谷主事务暂交由伏仙子主理。这几日各堂若有重大事宜,需上报于伏仙子决断,奉命而行,诸位可有疑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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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位长老商议后,表示并无异议。
伏青骨客气道:“我只是暂代少谷主几日,无需为我更改规矩,各堂一切事务照旧。只将平日上呈于少谷主之事,转至我这处即可,我会与左长老商议后再做批复。”
说完,她朝众人一礼,又笑道:“各位都是谷中老人,熟知谷里境况,我若有不当之处,还请诸位多指点、包涵。”
这番话说得张弛有度,显得既不畏缩,又不失谦逊,令人不敢轻视之同时,又觉亲厚。
分寸拿捏至此,必然常居高位,精通御下之术。再想想药王谷遭难之时,她展现出之胸怀与修为,众人不约而同地想,此女绝非常人。
也不知是何来历?
不过,不管她是何来历,光凭不顾自身安危帮助药王谷这一点,便值得药王谷上下付予信任和敬重。
这头刚和和气气地说好,那头便有人着急忙慌地来传话。
说是,底下有两个门派的掌门,率领八位洞主和几十名弟子,在谷外指明要见少谷主。
几位长老一听,纷纷皱起眉头。
一名长老问:“可有说,为何事而来?”
弟子摇头,“没有,只说有要事必须面呈少谷主。”
左长老脸色一沉,“就说少谷主事务繁忙,无暇理会闲人闲事。不说清理来意,便让他们打哪儿来,回哪儿去。”
“弟子也是这么说的,可二位掌门不依,还非要硬闯。说如果今日见不到少主,就不回去了。”
“不许放他们入谷,其余不管,到了晚上,受不住瘴气,自然会走的。”
“是。”弟子领命而去。
伏青骨见此事似乎别有内情,便问道:“长老为何不放他们入谷?”
“别提了。”左长老摆手,“近来谷中从各派提招新弟子,有些人便动起了歪心思,想方设法往谷里塞人。一次次拒,一次次来,让人不胜其烦。此次求见少谷主,多半也是为着此事,不用理会。”
“平时来也这么多人?”
“那倒没有,想必是拒的次数太多,这才纠集起来闹事。”
“堵不如疏,此次来这么多人,又打着求见少谷主之名头,若置之不理,再被添油加醋的传扬出去,恐怕有损少谷主名誉。依我之见,倒不如见上一见。”
左长老为难,“可少谷主此时确实不便相见,一来打扰她养病。二来,少谷主病重之事传出去,若被有心之人利用、煽动,好不容易稳定的局面恐再起波澜。”
伏青骨点头,“我知道,所以我去见。”
众人惊讶地看着她。
她朝众人一笑,随即结印施法,摇身一变,就成了风姿无双的楚屿芳。
左长老愁眉顿消,“这倒是个好办法。”
其余长老也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伏青骨稍作揣摩,便松肩软腰,垂眸含笑,学着楚屿芳平日的模样,柔声对众人道:“诸位长老,还请随本君一同前往,会一会这不速之客。”
两名女长老围着伏青骨打量一番,感叹道:“像,实在是像。”
伏青骨对二人一笑,随即轻移莲步朝厅外走去。
“走吧,诸位。”这句用的是伏青骨的声音。
左长老与几人面面相觑,随后抬脚跟上。
一路行来,无人起疑。
伏青骨越发得心应手,瞧着与楚屿芳一般无二,足以以假乱真。
将至谷口,便听见一阵吵闹声。
关口外,一名双颊描着蝎尾的中年汉子,满面怒容道:“我们有急事求见少谷主,凭什么不让我们进?”
守关弟子拦在他面前,夹紧眉头,“既是急事,你早些说清楚,我才好早点为你通报。你什么都不说,谁知道你们究竟要做什么?”
他看这些人就是故意找茬。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疑心我们图谋不轨?”
此话一出,立即激起众怒,不少人跟着附和。
那弟子摊手,“我可没这么说。”
“我看你们就是这个意思,否则为何不让我们进?”蝎尾男冷笑,“畏首畏尾、怕这怕那,少谷主这点胆量,还如何教咱们底下的人信服?”
另一名脸上同样绘着图腾的年轻男子不屑道:“女人就是女人,胆小怕事,也就是胎投得好,否则哪儿轮得到她当谷主。”
又一人跟着附和,“就是,医术好又如何?药王谷和咱们四派、二十八洞,可不是光靠医术就能震慑归服的。”
守关弟子与侍卫,被其狂悖之言激起怒火,正要发作,一道讥讽地声音斜插进来。
“哦?敢问本君除高超的医术外,还要如何才能震慑各派,使各派顺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