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虺捂着脸,怒道:“谁知道你会突然设结界?”天又这么黑,谁能看得见?
他挥袖入内,见伏青骨从假山上跳下来,赶紧伸手去接,伏青骨却稳稳落在他面前。
伏青骨见他手里拿着药,问道:“给我取的?”
“给狗取的!”白虺将药扔给她,气闷道:“好端端,设结界做什么?”
伏青骨接住药,打开来闻了闻,被呛得打了个喷嚏,“自是不好,才会设结界。”
“怎么了?”
“有人偷窥。”
白虺神色一厉,“谁?”
伏青骨摇头,“不知道,溜得太快没看清。”
白虺想去追,被伏青骨叫住。
“此人溜得这么利索,想必熟知谷中地形,等你去人早没了。”
“我去让左老头清查。”
“那样只会打草惊蛇。”
药王谷近来收了不少新弟子,即便关把得再紧,也难保万无一失。况且,能通过重重检验,必然有些本事,莽撞清查只会让他更加警惕,逃脱追查。
此人既是冲她而来,今日又空手而归,定不会就此罢休,她得设法将人给揪出来,弄清楚其来意。
如果目标真是她,那便如席玉所说,这药王谷是待不得了。
白虺对池中看热闹的九头蛇撒气,“你是怎么看家的?守在园子里,还能让人随意进出,要你何用!”
九头蛇翻了个白眼,缩回去把自己盘成个碟子,不与他一般见识。
反正惹毛了,又打不过,还是自己吃亏。
这时,取药的仙侍回来了,伏青骨放她进来,并未让她发现结界。
仙侍对伏青骨道:“仙子,药取回来了。”随后又问,“要我给你上么?”
白虺一听,眼睛鼻子差点挤到一块儿。亏他巴巴儿的去给她取药,人家却根本用不着他。
“有劳仙子了。”伏青骨接过药,然后婉拒道:“不过小伤,我自己来就好。”
“那我就不打扰您歇息了,告辞。”
“慢走。”
送走仙侍,伏青骨重新合上结界,朝阁楼走去,见白虺还杵在园子里,回头问道:“发什么愣,你闯的祸,还不进来收拾?”
“哦,来了。”白虺转身追了上去。
——————大小粘糕分界线——————
上完药后,伏青骨将白虺赶到了对面阁楼。
白虺自是不愿,最后是被伏青骨化成龙形,团吧团吧扔过去的。
九头蛇:哈哈哈。
紧接着,便被一只香炉砸中脑袋,起了个大包。
药王谷的药,果然名不虚传,刚敷上不久,伏青骨腿上的伤便结痂了。只是,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发热发痒。
偏伤口刚愈合,又抓不得,她只好打坐念咒,平定身心。
夜深人静,盘坐在榻上的伏青骨猛地睁开眼,只觉一股燥热自小腹升起,直窜喉舌。
不对劲!
隔天清早,楚屿芳带着小神蜗来请伏青骨一同下井,却见伏青骨正在园中打坐修炼。
她发丝、眉睫上凝结着无数露珠,也不知在园中坐了多久了。
“少谷主,你来了?”伏青骨睫毛上的露珠抖落,露出艳色的眸子。
“你这是……”楚屿芳怔愣片刻,脸上浮起一丝薄红。
伏青骨这般情状,分明是动了春意,随即又不禁暗暗好奇,这春意因谁而起。
这位可是灵晔仙尊啊……
下一刻,她便知道了,还是正主自己说的。
伏青骨的声音仿佛也被晨露浸透,清凉中带着潮湿,“我昨日受了点小伤,伤口沾了龙涎,而他又正好是发情期。”
余下的话,不必明说,懂的都懂。
“……”楚屿芳捂住探出触角的小粘糕,红着脸想,原来是白师兄。
龙涎虽能止血,可发情期龙之涎液,具有催情之效,且十分猛烈,除阴阳和合之法外,无药可解。
楚屿芳不禁感叹,伏青骨能熬过来,真是不易。随后,露出佩服的神情,不愧是曾经的灵晔仙尊。
伏青骨朝楚屿芳伸手,楚屿芳将小神蜗送到她手上。
小神蜗碰到伏青骨滚烫的手心,瑟缩了一下,随后伸出触角碰了碰她的手指。
伏青骨摸了摸它的软壳,问道:“跟着少谷主好不好?”
小神蜗震了震蜗壳,表示喜悦。
小主,
“那就好。”伏青骨露出笑容,起身对楚屿芳道:“我们走吧。”
楚屿芳忍不住问道:“白师兄呢?”
伏青骨望向訾藐曾住过的阁楼,笑容冷却,“在思过。”
话刚落音,阁楼里便传来一阵摔东西的声响和撞门的动静。
“别管他。”伏青骨托起小神蜗,对楚屿芳道:“我们走。”
二人出小院,楚屿芳边走边道:“我昨晚听到了动静,便猜到是你解了地煞阵,多谢……”
“感谢的话说得够多了。”伏青骨截断话头,然后摸着手里的小粘糕道:“少谷主若觉得过意不去,就帮我照顾好小神蜗,让它在药王谷安安稳稳的长大,就算是报答了。”
小神蜗‘嗡嗡’应声,也不知说的是什么,却把楚屿芳逗笑了。
她碰了碰小神蜗的壳,应道:“好,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它,让它安稳长大,创造出新的蜃境。”
伏青骨道:“有你这话,我也就安心了。”
楚屿芳觉得怪异,她说得怎么跟要走似的。
如伏青骨所料,小神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