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后,也只是移居偏房,并未出云光殿,以方便照管师父起居,打理殿内日常事务。
对此,他很羡慕。
他的住处,是离云光殿最近的洞府,他熬了许多年,才将钟遇熬走,然后迫不及待的住进去,一住就是几十年。
直到师父陨落后,他为九渊所伤,才被訾藐接进云飞殿,亲自照料。
白藏又对白虺问道:“白师兄,那你呢?”
“我?”白虺横他一眼,“我和你伏师姐什么情况,你不清楚?她自己尚寄人篱下,哪儿有功夫送我山头和洞府?”
“这倒也是,伏师姐向来居无定所。”白藏自是清楚,他不过是想显摆显摆自己的洞府,听到两人都说没有,越发自得起来。
云述接话道:“她有自己的山头,也有自己的宫殿、洞府,并非居无定所,也不必寄人篱下。”
白虺和白藏同时停下脚步,齐齐回头看着他。
云述莫名其妙,“看我作甚?”
白虺语气锋利“你说的那是灵晔,不是伏青骨。”
云述又与他争了起来,“那只是化名,她是我师父,紫霄雷府的灵晔仙尊。”
“你不知道?”白虺露出讥讽的笑容,“你们掌门已经对外宣布,灵晔已死,她如何‘死’的,你身为她的弟子,难道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未察觉?还是你根本不在意,故意装聋作哑?”
云述神色一变,疾言分辩道:“谁说我不在意!没有人比我更在意。我去过北海,同钟遇一同调查过真相,可结果就是钟遇被囚雷泽,我被打成残废,訾藐被人羞辱,银厝峰众师兄弟被罚为奴役。”
白虺鄙夷道:“这只能说明你们怯懦无能,事事都依靠她,离了她便是不成气候的一盘散沙,是任由人拿捏的废物。”
“你凭什么这么说!”揪住白虺的衣领,含恨道:“封元虚是什么人,你又清楚吗?不是我不想调查清楚真相,不是我不想为师父报仇,而是根本就做不到。”
“一年做不到那便十年,十年做不到,那便百年,只要不死便不屈服。”白虺冷笑,说出的话犹如淬了毒,“可这才过了多少年?若不是她自己拼死逃出来,轮得到你们一个两个假惺惺地前来相认?只怕是哭坟都找不到地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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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云述又要冲上去,被白藏拦住。
重点不是他的洞府吗?这两人怎么又掐起来了?
白虺继续喷毒液,“你来找她,想干什么?让她跟你回去?让她继续当你师父?你凭什么?你们凭什么?凭你们一个给她下毒,一个装死卖活逃避仇恨,一个在得知她身份后,仍然选择背弃她?谁给你们的脸!”
末了,他刺激道:“我告诉你,只要我守着她一天,你们便休想。”
妖道的命,是靠他的内丹活下来的,他们如今想来捡现成,做什么春秋大梦!
云述浑身僵硬,胸口剧烈起伏,他恶狠狠地盯着白虺,恨不得将他撕碎,“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只妖兽,有什么资格插手我们的事?”
“那连一只妖兽都打不过的你又是什么?”白虺将两个字呸在他脸上,“废物。”
云述目眦欲裂,化出雷丸击向白虺。
白虺借法,也化出一枚雷丸,砸了上去。
夹在两人中间的白藏:“不要哇——!”
一声爆炸在晚枫山上响起,震飞一群鸟雀,正在打瞌睡的小黄一震,从洞府中跃出来,冲进了枫林。
谁敢在它地盘上撒野!
爆炸过后,白虺安然无恙,云述灰头土脸,白藏则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
他两只眼珠都被炸得找不着方向,在眼里滚了滚,滚成了斗鸡眼,然后吐出一口烟雾,朝地上倒去。
这两人打架,倒霉的怎么是他?
白虺指着云述道:“好哇,你敢伤我兄弟!”
云述咳了两声,“少给我叩锅,也有你的份儿。”
白虺亮爪,“看来你还想打。”
云述梗着脖子,不服输道:“打就打,我还怕你不成!”
他后半句话被一阵虎啸淹没。
小黄冲出枫林,便见白藏乱七八糟地躺在地上,顿时怒从心起,朝他身旁的两人冲去。
冲到中途,它刹了一脚:咦?这不是四脚蛇的臭味儿?
它对眼一看,还真是那臭四脚蛇!
四脚蛇指着背对它的人道:“小白就是他打的!”
好哇,打主也得看契兽,敢动黄霸天的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身后传来风吟虎啸,云述一回头,便见一只黄皮大虎朝自己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