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反噬之症,对外从来都是宣称头疾。
巫危行的声音被挤压得断断续续,“知道什、么?禁……术?”
他表情痛苦中透着诡异,“掌门可是忘了,当初被你私吞那份贺礼是谁送给谁的。”
封元虚怔愣,还未及细思,头顶忽然飘来黑云,降下一道玄雷将他劈中。
巫危行趁机摆脱,然后钻进了黑云中。
谁这般不要命,竟敢在他面前班门弄斧,封元虚抬头,却见一道有些眼熟的身影,同巫危行并立在云中。
他看清楚后,先是有些惊讶,随后不屑道:“原来是你这个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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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走巫危行之人,正是云述。
“封、元、虚。”云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血红的眼中,带着刻骨的憎恨,“我要你死。”
“我劝你别去找死。”巫危行摸着脖子道:“你不是他的对手。”
“不试试怎么知道?”云述此时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化出一柄剑就向封元虚冲了过去。
结果,被封元虚一枪干脆利落地捅穿了肺。
封元虚将他挑起,轻蔑地看了一眼后将他甩向地面,一道魔气将其拽回,扔进云中。
巫危行冲他挑眉道:“老实了?”
云述满脸不甘。
封元虚用枪指着巫危行,逼问道:“你方才说的话什么意思?”
“什么话……哦,贺礼?”
巫危行作恍然大悟状,然后对封元虚道:“一幅密室舆图而已,掌门师兄不是打开来看过了么?不是也找到了舆图上的密室,见到了师父隐藏的秘密。”
巫危行苍白的脸上浮起几分恶意。
“如何?知道自己尊敬的师父堕落成魔,知道他从未真正看重过你,教养你只为拿你做试炼,知道他把天机压在灵晔身上而舍弃你的滋味,不好受吧?”
封元虚被激怒到极点,反而获得一丝奇异的冷静。
“那份舆图,是你故意送到我面前的?”
“没错。”
“密室中的一切都是假的,是你刻意伪造?”
“并不完全是,不如你猜猜,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巫危行随后又善解人意地道:“不过,你若想以此为自己残害同门之罪行,找借口开脱,那我可以承认密室里的一切都是假的,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受我蒙骗……”
“住嘴!”
“哈哈哈哈。”巫危行不仅没住嘴,反而又大笑起来。
封元虚眼中血丝暴起,“你为什么这么做?”
巫危行止住笑声,“不这么做,又怎会有今日这场好戏?”
“那门禁术也是你故意透露的。”
“是不是故意的,重要么?”
巫危行面露讥讽,“只要你知道它的存在,便会心心念念,千方百计求取。你这么个自私自傲之人,又怎会允许自己屈居人下,成为别的垫脚石?”
巫危行的话犹如一根针,刺入封元虚心脏最脆弱之处。
“世人皆好以己度人,你也不例外。只要这门禁术存在,你便会忍不住去猜忌、妄想,若是灵晔得到它,又将如何对待你,会不会像你一样,用对方来成全自己。”
封元虚胸口不断起伏,眼中杀气森森。
“你究竟是谁。”
“你不是一直都知道么?杂、种。”
巫危行阴沉沉地笑开来,声音中夹杂着一丝痛快,“被我这个杂种玩弄的感觉如何?”
天裂挥出一道虹光劈向巫危行,却被断命挡下。
“你的对手可不是我。”
巫危行并未恋战,他揪起云述,化作一道黑气遁逃而去。
“噬元化神之术一旦施展,便不死不休,豫州遭难,她很快就会来,你不用太感谢我。”
紫色电纹犹如一张巨网撒开,却没能网住那条狡猾的鱼。
凌霄此时分身乏术无法追击,对封元虚骂了句“废物”,便带领弟子往城内冲去。
不死不休。
封元虚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想起死于飞升之劫下的师父灵皋,恐慌骤然袭上心头,然后又自恐慌中,滋长出一股狠辣。
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做了,那便只能做到底。
巫危行说得没错,他本自私自傲,一个灵晔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