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一把推开了姜清羽,眼中对他充满了无限的失望和愤恨,那眼神就像一把刀一样,深深地刺痛着姜清羽的心。
“我生气不是因为陈泽!是因为你现在投靠了墨璟琛!!!”
听到这句话,姜清羽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姜黎。
“姐,你这是听谁说的?”他的声音中却掩饰不住那一丝的颤抖。
其实,姜清羽心里清楚,这件事情瞒不了多久,姜黎迟早会发现。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让他毫无防备。
既然早发现和迟发现的结果都一样,何不如就直接了当的告诉她。
于是,姜清羽用极其平静的语气说道:“是!我现在成了墨璟琛身边的一条狗,甚至连狗都不如!”
轰!
姜黎的大脑瞬间如被一道惊雷劈中,变得一片空白,她的嘴唇颤抖得如同风中的残叶,难以置信地望着姜清羽。
她伸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两颗泪珠在眼眶中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滚落下来,她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姜清羽,声音如蚊子般细微,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问他。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只知道太子殿下能让我从翰林院小小的七品编撰摇身成为正二品礼部尚书。试问谁能让我这般轻而易举地平步青云呢?现在的我不仅在朝中受到重用,就连曾经瞧不起我的那些人都要尊称我一声‘姜大人’。不仅如此,如今娘和清玥也住上了这么好的宅子,从今以后她们会享受无尽的荣华富贵。”
姜清羽说到这里时,他眼含深情地注视着姜黎:“姐,现在我什么都有了,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难道你不开心吗?”
姜黎根本不相信姜清羽的片面之词。在她心目中姜清羽是那么一个自负自傲之人,怎会为了仕途甘愿沦为他人的棋子。况且墨璟琛是个怎样的人,他不是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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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笃定姜清羽一定有难言之隐,便依然紧紧抓着姜清羽的衣襟不放,恨不得将他身上的官服碎般。
“告诉我,你是不是受到墨璟琛的威胁,才会不得已这么做,对不对?”
姜清羽摇了摇头,语气坚定道:“没有!”
此话一出,姜黎一怔,瞬间两颗泪珠夺眶而出,哽咽道:“墨璟琛是如何伤害我们的,难道你忘了吗?”
姜黎摇晃着姜清羽的身体,见姜清羽沉默不语,她摇晃他身体的幅度越来越大,情绪也逐渐变得激动了起来。
“现在全城都认为我姜黎杀了萧胥,我被他们辱骂嘲讽,甚至泼泔水。这些我都可以忍受,因为当初都是为了救你,才这样做的,你不是不知道啊。可现在呢,我什么都没有了。”
姜黎说话间已泪如雨下,她的身体颤抖着,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
“娘也不认我了,青云司的所有捕快因为此事也纷纷离去,到最后跟了我四年的陈泽也走了。这所有的一切,皆是墨璟琛赐予我的无尽痛苦啊!可如今,你却与那伤害我的人沆瀣一气,姜清羽啊,你难道不觉得自己是在拿一把利刃,直直地插入我的心口吗?这比要了我的命,更让我痛苦千倍、万倍啊!”
“到底是为什么非要这样做不可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
在撕心裂肺的哭喊中,她仿佛耗尽了毕生的力气,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灵魂一般,哭得麻木不仁。
也在这一刹那,她的世界彻底崩塌了,最终再也无法支撑那如残花般凋零的身体,重重地摔倒在地。
姜清羽心头猛地一颤,急忙上前将她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在床榻上。他双腿跪地,紧紧握住她的手。
“姐,你别这样!求你别这样......”
他的声音充满了恳求和无助,泪水不停地从眼角滑落。
然而,姜黎并没有回应他的话语,只是呆呆地望着床顶,眼神空洞而迷茫。
她的嘴唇微微颤动着,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只有那句令人心碎的话在空气中回荡:“为什么会这样?”
她的内心仿佛被困在一个无尽的死胡同里,找不到出口。她不明白姜清羽为何要这样对她,这种困惑和痛苦深深地折磨着她,让她无法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