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这是何意?”
“今日任店处贵客降临,你且去一道帮忙,任店处如今后厨地界到底是你主管,若再失了脸面,便是阿兄想要保你,也绝保不住!”
“今日李厨这手艺,倒是让人刮目相看。”
“王爷本就是任店常客,柳厨的手艺,自然是吃惯了的。”
白矾楼,某厢房内
默默将跟前的蟹酿橙往来者跟前送了送,看着一脸似笑非笑的金兀术,李二毛敛眉,说出的话却也是字字珠玑,“拣大个儿橙子,削去顶端,剜净果瓤,只留一点汁液,填进蟹膏、蟹肉,将原本连蒂带枝的那块果皮盖回去,放入蒸锅,用酒、醋、水蒸熟,再加点儿醋和盐巴便是能上桌,自个一贯是宫中的寻常做法,程哥儿却是别出心裁将这盐巴加了秘制的调料一道腌制才有了今次这等口味,还有这东坡肉,须得挑拣了大块猪五花肉,先将猪五花放在沸水锅内煮,取大砂锅一只,先铺上葱,放入姜块,再将猪肉皮面朝下整齐地排在上面,加入糖,酱油、酒水,最后加入葱结,盖上锅盖,置旺火上,烧开后加盖密封,加盖置于蒸笼内,用旺火蒸30分钟至肉酥透方才能成,又如这鲈鱼烩,人都知晓制作鲈鱼脍,必须是八、九月下霜的时节。收拾大小约三尺以下者制作鲈干方才是最美味,先得用盐浸渍好后,用布把它包起来,让水源尽,散放在盘中。用香柔花、叶相隔,切细,和鲈鱼片拌匀便能成,可这日头飞逝,若果真只在这两个月头找些好物,日常想吃还得心心念念,自然是不能成,可若是加以秘制酱料一道腌制成,日常吃着,口味却也无差。”
“白矾楼处,到底是东京第一大酒楼,从前倒是本王小瞧了。”
“能得王爷厚爱,是我白矾楼处一众人的福气。”
一直随侍在侧的彭东面上尽是恭顺,可不动声色往李二毛跟前遮挡的态势,任谁瞧了,都是故意。
这大宋地界,从上到下,说起道理来是一套又一套,可论争抢起功劳来,却是个个恨不能将旁人剔除在外,也难怪叔父这等一贯行事都和父王是大不同的主,如今对这大宋地界,也是丁点耐性都没得,一门心思,只是想给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教训。
“鲈鱼烩虽难得,王爷却是一贯最爱生鱼片,小人特意做了这些,王爷且尝尝。”
恭顺端着好物奉上的柳程让金兀术的思绪瞬间收回,跟前晶体剔透明显是精心处置过的好物,如何看都和记忆中无甚区别,可金兀术却是丝毫都没有动筷子的意愿,入目所及头丝毫都没有抬起意愿的柳程,金兀术冷哼一声,下一刻,哗啦一声,原本是整齐的柳程瞬间也是被泼了一身污秽,可他却还是跪倒在地保留着原有模样一副铁骨铮铮的架势,瞧着,当真是,碍眼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