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殿下一贯是晓事最有分寸的主,不成想如今也是乱了方寸。”
任店,某屋内
夜色已深,燃烧许久分明是灰暗的烛火一眼瞧着便是很快要熄灭,可灯下就坐的张氏却丝毫都没有入睡的态势,明明是端坐着说话却还是少不得左顾右盼一派随时都是戒备的态势,任谁瞧着,不得说一句是紧张。
人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今日康王殿下一反常态,可任店处,又有谁不是如此?便是如今的大宋之主,也没有两样。想起乔装而至满面忧虑,临走之前却越发是忧心的赵桓,孙二娘叹口气,“今日我的提议,你考虑的如何?”
“旁人不知晓你这老货难道不知,我这掌柜的,也不过就是朝廷的一颗棋子,身为棋子,如何能决定主子的意愿?”
“若我说,这便是主子的意思呢?”
烛光下孙二娘满面认真,张氏一怔,随后也是面色越发难看,“你这到底是”
“官家是什么人物,你心中清楚的很。”孙二娘丝毫不避讳,张氏一怔,忽而也是大笑出声,安静的室内这笑声越发明朗,良久,直至孙二娘作势起身便要走,张氏方才从后首将人一把扯住,“任店处,我和程哥儿固然是离不得,可老的小的走两个也是无碍,老家那处,我还是有些故人,你且先”
“掌柜的说的不错。”
“程哥儿?”
满身油烟味一脸都是疲惫的柳程眸中却也一眼都瞧得出坚毅,孙二娘苦笑,“天下之大,若连东京城都守不住,还能有什么地界是安宁?此事,不必再说了!”
“········”
“你媳妇从宫中出来定也是有缘故,程哥儿,回去吧。”
安静的室内,看着一动不动的柳程,张氏眉头挑起,“有话大可直说。”
“方才主子临走前,要小的,将这转交给掌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