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情落寞,声音戛然而止。
丁野况顺着她的目光,猜到是因为这一朵枯萎的花影响了她的心情。
他走过去,伸出手用神术将这一朵花救活了。
被神术眷顾了的花,开的比其他的花艳丽许多,丁野况这一举动,让虞芷意心头一惊,她道:“怎么,什么时候这么善良了?”
丁野况道:“我乐意,你最近小心些吧,前几年杀了易陪思,旦恒没少找你麻烦,如果抓了寒月重,想必祈梁也不会放过你。”
*
易陪思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是乌黑的一大片天,他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不知是人间还是地狱。
或许是地狱。他曾经打败过的邪祟们都出现了,默契十足地站在前方与他面面相觑。
梦里的他很弱,用尽全部灵力也杀不死他们,恐惧渐渐漫上心头,易陪思很久没有这么惧怕了。他被魔物伤到深处,噬魂兽脚踩在他脊背上践踏着他,他手奋力撑着地想让自己站起来,却怎么也起不来了。
梦里还有数不清的战火,硝烟四起,旦恒国土被袭,乌泱泱到处都是战死士兵的残骸。
在梦里,他只感觉到自己的没用,那份无力也深深地被他记在了心里。
半睡半醒,他想起自己本是在牢房想装作昏过去,没想到,真的昏过去了。
这副分身也未免太弱了,他想。
感觉到自己躺在了柔软的榻上,还能闻到些许檀木香,他动了动手腕,指尖划过丝绸制成的被褥,有些不真实。
房间温暖至极,他睁开眼,先是朦胧一阵,视线半晌才清明重叠起来,眼前的画面却让他一怔。
景潇冶坐在他对面,手中捧着一卷书,他身着单薄的衣衫,长发散落着,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光滑顺垂如同锦绣,似乎刚沐浴过。
乌黑的睫毛微垂,目光落在书卷上,他并未抬眼,道:“醒了?”
易陪思扫视一圈周围,有些惊愕,这里,难不成是景潇冶的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