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啊年龄,公仪澜成名多少年了,景潇冶才多大啊!
正在气头上,易陪思听见身后一直沉默的景潇冶轻轻笑出了声。
他诧异地回头,景潇冶并没有看向他,而是面向张九桓,鄙视了他一眼,不急不慢道:“张大人,除了这个,还有吗?”
没等张九桓开口,一旁的明禹王席庭站出,道:“光是信件,指正景相是公仪澜,过于草率,众所周知,临川司的人会在背部刻下赤腹鹰标记,我们不妨看一看,景相的背上,到底有没有,这样才能让众人心服口服吧?”
席庭德高望重,几个大臣跟着喊:“有道理,看一看,就知道了!”
“若他真不是,肯定是没有赤腹鹰标记的!”
柳言律揉了揉眉心,走出一步,扬声道:“可让景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宽衣解带,这不符合规矩吧?”
旦恒注重礼仪,在这么多人面前宽衣解带,这怎么行?好歹也是一国之相,怎么能被这么多人看呢?
另一位大臣呛道:“有什么不合规矩的,我看就是怕暴露吧!”
“如果清清白白,怎么还会惧怕看一看印记这种小事?”
现在这个局面帮着景相说话,实在是不懂分寸,平时柳言律总跟着景潇冶做事,荆南侯就已经不满了,他喝道:“言律,住嘴。”
柳言律攥紧拳头,嗤了一声。
易陪思满眼闷闷不平地望向景潇冶,想告诉他,他相信他。
对方心有灵犀地眼眸一抬,随之与他的目光交上,景潇冶像是心中松了一口气,阖眼轻轻一笑,意思是,你别担心。
他睁开眸子,横了一眼周围说话的大臣,回应道:“我是男子,还怕被看吗?”
那些大臣瞬间哑口无言。
景潇冶拱手道:“陛下请恕臣殿前失仪。”
江涟点头默许,景潇冶伸出手,解开了衣带。
席成桦捂住屠心的眼睛:“别看。”
脱下里衣,景潇冶的后背完全暴露在众人的视线里。
肩窄腰宽,肌肉匀称,除了几道已经愈合的剑伤,其余什么都没有。
易陪思这下彻底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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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言律一怔,紧接着,也 长长舒了口气。
张九桓脸色大变,他惊慌失措的喊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景潇冶慢悠悠穿上衣服,张九桓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到景潇冶身前,龇牙咧嘴喊道:“一定是你用了什么手段,公仪澜,你会神术!是不是神术的作用!”
张九桓贼心不死,奋力道:“代圣国都会神术,消去痕迹也不是不可能!陛下明鉴啊!”
旁边他的几个同盟附和道:“确实有可能是神术,公仪澜的本事大的很,想覆盖一个印记,轻而易举吧。”
易陪思心海翻潮,看来他们几个今天是铁了心要扳倒景潇冶,印记没有,还要怀疑是不是神术作用。
真的是够了。
他早已看不下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污蔑景潇冶,让他被这么多人议论,又宽衣解带,当众露出身体,现在还这般为难……
他们就是这么好欺负的吗?
易陪思剜了张九桓一眼,怒道:“够了,事实已经摆在这里,莫须有的事情,你还在挣扎什么?”
张九桓暴跳如雷,指着易陪思鼻子破口大骂:“代圣国的畜生,你个下贱东西,景潇冶的走狗!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开口!你们都是一伙的,同流合污,给我闭嘴!”
这骂的太难听,简直是羞辱,大殿之上众臣都觉得有些过分了。
“呃……”程辈想开口拦一拦张九桓,可他余光发现,应公子的样子,似乎不太对劲。
景潇冶也发现了,易陪思,是不太对劲。
如果形容易陪思平时的神色可以用晴空万里、春和景明,那么现在他简直是腥风血雨、雪虐风饕。
畜生?下贱东西?走狗?
这几个字像一把磨的锃亮的利刃,不分青红皂白地斩断了易陪思脑中的弦,他忽然转身面向张九桓,双眸漆黑地像无底深渊,面色阴沉:“你是问,我有什么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