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政越过一排排座椅,往场上走去,他能感受到或多或少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有恶意、有好奇、甚至不屑......
年轻哨兵身穿黑色作战服,简练精干,光裸的手臂上能看到薄薄的一层肌理,漂亮流畅,此时正低头绑着缓冲绷带,修长有力的手指微屈,都能想象到落在手上的目光有多漫不经心。
陈政的视线不自觉被大片的白吸引,暗酌这人怎么没有一点训练晒黑的痕迹,他边上的人各个都是小麦色的肌肤,手臂和训练服连接的位置露出明显皮肤分层。
陈政脚一沾作战台,围绕在哨兵身边的人群散开,露出一条道来。
有人将他上下打量了个遍,问:“你什么都不准备,这么嚣张?至少把机甲放出来吧。”
说到这,陈政摸了摸鼻子,“我没有机甲。”
闻言,凌肆偏过脸瞥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疑惑,似乎在怀疑他说法的真实性。公爵之子怎么可能会想到有人入学连一台像样的机甲都没有,毕竟他从来不缺这些。
问话的人显然也不信:“入学考核机甲必选,你没机甲平时怎么练习?你这成绩不会是假的吧?”
当然,这只是臆测,占点口头上的便宜,毕竟军校十几名老师共同评定,出差错的可能性小之又小。
陈政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发出挑战的人。
凌肆将绷带绑好系紧,看向一个方向,“你去仓库里选两台机甲,一样规格和型号的。”
应声之人走出队伍,比哨兵还要高上半个头,显然也是一样的性别,他将手中的水递给凌肆:“很快回来。”
转身离开。
训练场不算大,主要是在虚拟场域里进行,开启场域后,场外所有人都能围观这场战斗。
陈政谁也不熟,安静站在一边,光脑上接收到帝国军医院的消息,入学时收到的奖金尽数缴纳到医疗系统中。帝国军医院对于本校学生及家属就医有一定的补助,但比例有限,五十万星币只能维持一个半月的医疗服务和药物,除去第一军校曾经答应的承担比例,陈政还需要缴纳三分之一的医疗费,这对他来说仍旧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帝星是首都星,机会多,明面上暗地里都有,陈政估摸着自己要不要重操旧业......但如果被发现,惩罚也挺严重的。
远程观看了母亲的恢复情况,陈政基本能看懂医学成像上存在的问题,久病成医,生病的对象不是他,也胜似自己重病。
男人轻轻呼出一口气,光脑息屏,前方气流异动,下意识抬起手,手心被不明物体一击,发出刺痛。
是个黑色空间钮,方形,指甲盖大小,灯光照射下,表面如同覆盖一层银色流光。
他把空间钮安插进光脑嵌合空隙中,蓝色光屏上立即显示出一台黑色机甲,椭圆形的舱体,四个短小的支架支撑着它,让机甲得以悬空,没有转换形态的机甲看上去就是一个朴实无华的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