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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法场上,官老爷们人头滚滚。
蓬莱县的田地里,百姓的汗珠子摔成八瓣。
割麦子,捆麦子,把麦子运到打谷场晒麦子,用碌碡压场,让麦粒从麦穗上剥离,再扬场,去掉里面的石头子儿和泥土、麦子壳,整个过程必须争分夺秒的干,要赶在晴天的时候把这些活全都干完。
杨少峰远远的站在老王庄村头,看着打谷场上忙碌不停的百姓,心里不断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问题一大堆,随便哪个都不太好解决。
就比如说分地。
当初在宁阳县的时候分地似乎很容易,只要蓬莱县的新任知县徐敬玉老老实实的复制自己当初在宁阳县的操作就行。
但是蓬莱县的情况跟宁阳县可是有很大的不同。
宁阳县分地的时候是赶在春耕之前,当时大部分百姓家里都没有几亩地,再加上宁阳县又是刚刚光复,一切都是百废待兴,自己这个知县大老爷当然是想怎么分就怎么分。
而蓬莱县已经光复两年,百姓家里既有胡元之时就已经耕种的土地,也有自发垦荒出来的土地,直接分地就要涉及到土地的变动。
比如说张三家的地有可能划给李四去种,王五家开垦出来的荒地有可能便宜赵六。
对于这种问题,最简单粗暴的解决方式就是官府直接强制分配。想要让百姓自愿接受重新分配,就必须得耐下心来做通百姓的工作。
徐敬玉有没有那个耐心?
除了要给百姓分地以外,怎么给登州府十个县的百姓寻找赚钱的门路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煮盐可以当做一个挣钱的路子,但是不能把所有的希望全部放在煮盐上面,毕竟煮盐要考虑到天气、涨潮退潮等等乱七八糟的因素,并不是搭起锅来就能直接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