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现在就喊他们来。”
“喏。”
见碧扉离去,裴皎然起身踱步至窗前。看着窗外,绛唇抿成一条直线。
按照她的记忆,这个时候朝廷正在为关陇军费发愁。为了避免麻烦,户部将此事悉数丢给了晋昌县。
上辈子她没有将此事处理好,以至于激起民变,她因此受牵连不说。此事还成了他人拿捏她的把柄,致使她行事受制。这辈子她必须将此事握于手中,不再被他人所制。
想到这裴皎然走向书案,照着其上文书的字迹,写了一篇《县令诫》出来。
刚搁笔,只听得外面传来碧扉的声音,“女郎,他们到了。呀.....”她顿了顿, “李刺史,您怎么来了?”
李刺史三字入耳,裴皎然眼露讶然。她差点忘了,现在的瓜州刺史是李休璟。
想到自己上辈子最后一次见李休璟时的模样,裴皎然唇梢微扬,似是有了主意。
“知道了,我马上来。”说完裴皎然从柜子里翻了公服出来换上。
看着自己身上的浅绿袍,裴皎然摇头。好些年没穿过浅绿袍,还真是有几分不适应。也不知道这一世,她还要多久才能着紫服绯。深吸口气后,她推门而出。
只见一绯袍人负手站在不远处,听见动静后转身,正好与她相视。
拢于袖中的手握紧又松开,裴皎然躬身作揖,“下官拜见李刺史。”
“身体好些了?”李休璟朝她大步走来,嘴角噙笑,“此前多谢你出手相救。”
见李休璟走过来,裴皎然下意识地退后一步,“谢我?下官......”
小心端量着李休璟神色,裴皎然眼角余光瞥了眼碧扉。脑中飞速地推算起各种可能发生的事情来。
“女郎。那日李刺史在城外遭遇吐蕃伏击,是您救了他。”一旁的碧扉笑盈盈看着二人,“这几日李刺史也时常来探望您。”
裴皎然闻言愧道:“下官病昏了头,不记得此事。还望刺史恕罪。衙门有事相商,刺史可否要一道?”
说罢她对着李休璟恭敬作揖,又道了个请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