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湛然去山上其他地方访友了,只有仆役和伯玉叔在。
“女郎,您怎么突然回来了?”伯玉叔上前替她斟茶道。
谢过伯玉叔,裴皎然道:“河朔的战事吃紧。我想让伯玉叔您替我走一趟清苑,去魏渠附近盯着。”
伯玉叔正准备开口。
“嘉嘉来了?”裴湛然自外而来,看着裴皎然笑道:“你要伯玉叔他去清苑干什么?”
“救人。”
“谁?李休璟么?”裴湛然问道。
闻问裴皎然看了眼伯玉叔,伯玉叔会意带着一众仆役退了下去。
“之前陆徵同我说。要我趁这个时候,和神策军撇清关系。我想王玙他们约莫是打算趁机拔除内宦对神策的掌控力。”裴皎然饮了口茶,声音轻缓,“战场失利,辎重断绝。以目前河朔的局势来说,这是个好机会。”
窥见自家兄长眸中泛起的疑惑,裴皎然以手指沾了茶水。在书案写下毛德祖三字,又重新沾了水写下檀道济三字。
两个名字呈现在眼前,裴湛然皱眉。
他家要求读书不能只读义理,更要懂得背后的深意。所以即便他在政治上的敏锐度远不及裴皎然,但是也通晓这些史书的暗藏的黑暗。
这毛德祖和檀道济同属刘宋朝廷,可是二人立场却不同。按《宋书》中所记,永初三年十一月拓跋嗣率军攻滑台城,乘胜追击至虎牢关,却被毛德祖拦于此地。
久攻虎牢不下,同年十二月拓跋嗣不得不回师冀州。派遣叔孙建从平原渡河水来开辟青、兖二州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