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李休璟步伐一顿,“那些还没来得及搬下来的粮食,我已经命贺谅接手了。眼下都在神策营垒里。你受伤了,先住我那。反正两个地方也近,你不用住这。”
“那今天在这上药吧。”裴皎然牵唇,“你也该开始反攻长安了。周燧他们已经平了河朔,都在回师的路上。商可孤他也快到长安了,这个时候我也不适合待在你那。”
低头看着怀里闭着眼的裴皎然,李休璟咬了咬牙。她的话将他想好的话都堵了回去。包括那些关切担忧的话。
询问了于仓监,闲置的屋舍在何处。李休璟毫不避讳地抱着她走了过去。推门,又用力地将门关上。
陈腐的味道扑面而来,裴皎然皱了皱眉。扯住李休璟袖子,让他赶紧放她下来。
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李休璟将她放在了书案上。转身支起窗户开了条小缝。
“我先去给你打水上药。等会我安排人给你把这打扫一下。”李休璟声音闷闷地道。
不多时,李休璟提了个水壶以及一桶水进来。见裴皎然仍安分坐着,扯了张胡床坐到她对面。
皱眉拆开裴皎然裹得乱七八糟的绷带,李休璟看着仍旧冒血的伤口,叹了口气。凤眸中泛起心疼,吻了吻她的额头。
带着热气的手巾落在了伤口周围,李休璟小心翼翼地将其擦干净。打开药膏,以指尖挑了些许药膏,在伤口上抹匀。继而飞快地扯了绷带,替她包扎好。
“这几日尽量不要碰水,要是缺什么尽管派人来找我。”说完李休璟一脸冷酷地离开。
摸了摸伤处,裴皎然咧嘴一笑。
不在李休璟的地盘,裴皎然整个人都松快不少。借着这个功夫也彻彻底底地把渭桥仓这些年的账都查了一遍。可惜的是,什么问题也没有。
渭桥仓虽然没查出问题,但是裴皎然也没闲着,继续替神策军分配起粮饷来。商可孤那支也是神策军,他们的粮自然也得从镇海这批粮里面出。
还有回师的周燧,他的粮也得从这边出。
刚和陆徵,还有于仓监商量完粮食分配的事情,裴皎然拖着疲乏的身体往自己屋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