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县令,他们来了。”兵卒道。
然而那灰袍人并没有回应,反倒是那兵卒转身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看着面前那聚精会神给菜浇水施肥的灰袍县令。裴皎然四下一扫,瞧见不远处摆了张藤摇椅。她缓步走过去,敛衣落座。
她一落座,崔尚眼睛瞪得更大了。
令人不适的味道时不时往鼻子里窜,崔尚只得往裴皎然身旁移。
不知过了多久,那灰袍县令才从菜园子里出来。打了井水洗手,又从一旁的木案上捧了个瓷碗去鸡笼旁喂鸡。
抬头看了眼天色,裴皎然屈指叩着膝盖。
“裴娘子,你这是打算在外露宿?”崔尚压低声音问。
他们在这已经等了足足一个时辰。可这裴皎然和那灰袍县令,都像彼此不知道对方存在一样。就各做各的。
“急什么。”裴皎然打了个哈欠,“不能耽误人家干活。”
那县令喂完鸡,又把鸡笼收拾好。这才朝他们走了过来。
灰袍县令眯着眼,在众人身上扫量,“是哪位要找我啊?”
“是我。新到任的清河县令。”裴皎然唇梢挑起,“途经此地,特来拜见。”
“你不是县令,也不是缴税的户。”灰袍县令扯了张椅子坐到裴皎然对面,“你这衣服料子不普通,定性也好。你们是长安来的吧?”
“许县令聪慧。”裴皎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