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看着李休璟、碧扉和周蔓草,裴皎然深吸口气,“你们怎么都在?”
“今日坊里无事,我们便提前回来了。”周蔓草递了茶过来,笑道:“路上正好遇见李将军。他说寻你有事,外面雨大,我们便让他进来等。女郎想吃什么,我和碧扉去街上买。”
“东街的酥山,还有巷口那家槐叶冷淘和他家旁边卖的玉露团。”裴皎然一面用布帕拭去面上雨水,一面斜眄李休璟一眸,“要不再去买两坛酒回来。今日碧扉生辰,给她庆贺庆贺。”
周蔓草爽快地应下,拉着碧扉转头就走。
二人一走,裴皎然也转身往屋里去。甫一入内,李休璟也跟了过来。
深紫外裳与躯壳分离,露出里面红色织银的半臂。
“怎么不在家等我,要来这。”裴皎然解了幞头和发簪,长发披散而下。用巾帕擦拭着头发。
温暖的手掌附在她的手背上,李休璟拿起巾帕,替她擦拭头发上的水渍。
“好久没来了。”李休璟放缓了动作,温声道。
“我还以为你是来给你五叔求情来了。”裴皎然唇际浮笑。
头顶随着他指腹摩挲,传来的压力和温暖恰到好处。此时他掌侧大鱼际恰好划过她的脸颊,拇指侧贴着耳垂。他坐了下来,下巴枕在她肩膀上,抬头望向镜子。
“怎会。我都说了不必顾忌我。”李休璟喉间翻出一声轻笑,“只不过我那五叔母,整日拦着我。要我想法子替五叔求情。务本坊的宅子也不知道为何被她知晓,我就索性来这。”
幽微烛火映在镜中,照的镜子两人的身影都变得模糊起来。裴皎然眨了眨眼。
“通事舍人还是挺富庶的。居然能花钱去打听你的消息。”裴皎然似乎是想起什么,眉眼染笑,“二郎没钱傍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