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周蔓草推门而入。手里捧了个朱漆木盘。
斜眄眼一脸不自在的元彦冲,周蔓草走到裴皎然身侧。微笑道:“女郎我把药拿了来。”
示意周蔓草把药搁下,裴皎然道:“你先考虑考虑吧。我们直面张让,不太安全。倒不如先让他们自己反目。”
“难道让贾公闾知晓此事就没风险么?”元彦冲抬首偷偷看看周蔓草,继续道:“既然都有风险,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崔公和岑公他们。”
“你可以再考虑考虑。我宅子没有多余的房间给你住,你就暂且将就一晚。顺道自己把药给上了。”裴皎然微微挑眉,“明早进宫时,最好让自己看上去憔悴一点。”
说罢,裴皎然带着周蔓草和武绫迦转身离开。
未几,周蔓草又折了回来。
见周蔓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自己。元彦冲垂首,“周娘子。”
“把衣服解了。”周蔓草淡淡道。
“什么?”元彦冲瞪大眼睛,一副怀疑自己听错的样子。
“我慈悲替你上个药罢了。元御史不必做他想。”说完周蔓草拽着元彦冲坐下。解开他的衣襟。见他肋下缠着的白棉纱,已经在渗血。缓缓地解开白棉纱。
伤口袒露在视野中,周蔓草熟练地拿起药瓶把药粉往他伤口上倒。
“女郎这的伤药都是神策军特供的,你算是运气好。今日敷上药,明日会好很多。”上完药周蔓草又将新的白棉纱缠了回去,“行了。我去看看还有没有被褥,你且好好休息。这瓶药我留给你,你连着上三日。”
“你……”元彦冲欲言又止。
不等元彦冲说完,周蔓草已经离开。不多时她又端着被褥回来,往案上一搁。
“多谢。”元彦冲道。
“不必客气。”说罢周蔓草转身离开。
屋内的元彦冲,垂首看着被重新包扎的伤口,禁不住闭目叹了口气。
也罢,总归是自己对不住人家。又何必再去想其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