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啥?我和你阿耶、二叔小时候,都是这么过的,用竹筒带吃食和饮水。”苏老三总是笑呵呵的,很乐观,从来不见他抱怨。
屋里哭了半天的苏荷一直侧耳倾听,等着阿娘或大伯娘、三婶唤她吃饭。
这个时候不能没志气自己出去,得有个梯子,哪怕是苏樱夹枪带棒刺她一句也行。
可是左等右等无人唤她,胃里早已空空,又饿又渴。
后面听到大家在编竹器,还是没人唤她。
终于端不住,出来一看,罐子、碗都不见了。
“阿耶,我的饭呢?”苏荷看得心凉。
“忘了你祖母说的话?”苏老二头都没抬,“以后少作妖,老老实实干活儿,别整天瞎闹腾。”
“哼!本来就…”苏荷哪里受得这气?反驳的话冲口就要出来,见到一旁拧眉的大伯,立马噤声。
“哼!”苏荷冷哼一声,转身出院子,去溪边找小秦氏。
小秦氏蹲在溪边洗碗。
“阿娘,我饿!”苏荷冲母亲撒娇。
“知道饿啦?躲屋里做啥?都没了,我也没办法!”小秦氏哐哐哐洗着碗,气咻咻道。
“阿娘!你真忍心看着荷儿饿死?”苏荷胃里又是一阵绞痛。
“我能有什么办法?你的半碗粥,让你大伯分了,叫你阿耶给你留一点儿,他倒好,喝个精光!
没用的男人,老婆孩子都护不住,就知道跟在你大伯后面,唯唯诺诺!”小秦氏越说越气,摔摔打打的。
“阿娘,烧点水,我渴死了!”苏荷不想听小秦氏废话,“把那些野果子给我拿些来!”
“你这死丫头,要吃自己去拿,老娘没功夫伺候!”小秦氏端起瓦罐和碗走了。
骂骂咧咧回去,还是偷偷摸摸装了一碗野果子塞给闺女,又用瓦罐烧开水。
“还是阿娘最疼我!”苏荷端着野果子,狼吞虎咽吃着。
“唉!”小秦氏重重叹气。
这苦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男人靠不住,儿子也靠不住,活着真没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