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制这么多被褥、棉服,要好几天时间,说不定还没缝完,后面的布料又到了。
日子一天比一天好,每天忙得晕头转向,几乎倒头就睡,压根没空伤春悲秋。
小秦氏、苏荷送走后,这小日子越过越红火,杜氏、韦氏有种下乡体验农人生活的错觉。
“阿樱,歇息了,还在想啥?”夜已深,苏步成催促女儿回老太太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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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耶,今日几人你可有认识的?”苏樱看着父亲。
都操着京师口音,却都以百姓身份出现,太蹩脚。
外派官员都不肯来的岭南,突然乌泱泱来一大拨,各自关注点不同。
“不认识!”苏步成笑笑。
“我也就在乡野、县衙、京兆府打转,同在长安城,其余地方是朝廷机构,不是我等随意去的。
就连你二叔、三叔,低阶官吏,只负责下面具办,常见的是顶头上司员外郎,顶天还能见到侍郎。”
“那你说他们所为何事?”苏樱问。
“肯定不是因为咱们苏家!兴许是治理俚人一事,顺便看一看试验田。”苏步成站在官场角度,最先想到的是这些。
苏家不过出身寒门的低品阶官吏,在朝中没啥根基,没谁会特意跑一趟来考评他们,为他们翻案。
“去歇息吧!”苏步成撵人。
“嗯!”苏樱起身,回到老太太屋里。
老太太已经睡了,苏绿没睡着,见堂姐进来,往边上挪了挪。
苏樱躺在冰凉的竹床上,脑子里总是晃动着福忠父子,总觉得这两人比韦叔同几人更怪异。
茶油、蜂蜜不说了,专供贵族之物。
粉条目前确实是富人才舍得买,不过源头却是草根、树根,本意是老百姓多一样充饥之物。
这东西一旦世人知晓,都能制作,江南、京师也有原料,完全可以自己在当地生产制作,为何还巴巴跑来,拉胡二郎入伙?
苏樱直觉,这背后一定有更大的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