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上杨家婶子来,可有说甚?”苏步成看着母亲。
杨家不会冒冒失失把事情挑破,一定是得了准信。
看来人家是有备而来,送谢礼是假,摸底才是真。
“说甚?没说甚!”苏老太太很中意这门亲事,杨家没把王家处理妥当,得守口如瓶。
“你答应杨家了?”苏步成见母亲笑意压不住,答案呼之欲出。
“臭小子,什么都瞒不住你!”老太太笑呵呵道。
“他俩有缘,老二于她有救命之恩,这孩子又孝道,村里人谁不夸赞?俩人年岁相当,正好凑一对儿!”
“阿娘糊涂!”苏步成责怪道。
“我糊涂?怎糊涂了?又不是给他找的寒门小户!娘这次可是瞅仔细了的,大郎,你这话娘不爱听。”老太太不高兴了。
“阿娘,这事儿不曾问过二弟,怎就匆忙应下?
二弟被秦九娘伤的不轻,再娶也该二弟同意再说,怎能擅自替二弟做主?”苏步成很无语。
被大儿责怪,老太太心里不舒坦,“怎么,嫌你娘老了?觉得王五娘子不好,那你寻一个女娘来!”
“阿娘说的什么话?”苏步成头大,发现跟老太太没道理可讲。
“阿耶、祖母,你们别吵了!”两人的说话声有些大,苏樱不得不出来。
“去问问二叔不就成了!不过我猜二叔应该是愿意的。”
“你怎知晓?”苏步成奇怪。
“那日我很晚回来,二叔特意等着问阿姐的腿伤如何。”
苏樱听到俩人的话,想起前些天二叔的反常。
“你这死丫头没大没小的,阿姐阿姐!是你该喊的?
这要是在长安,这般喊贵人,轻的撵人,重的能要了你的命!”苏老太太教训道。
“祖母醒醒,这是岭南,你我皆流犯!那些老黄历就别再翻了!三代以后才能出去。”
苏樱给老太太泼冷水,还当自己在长安富贵窝呢?
“你这死丫头!越发没规矩,大郎,你也不管管!已是议亲的年纪,再不管束管束,何人敢娶!”苏老太太不自觉端起老祖宗做派,颐指气使。
新宅子不久就竣工,二儿再娶,日子兴盛是村里头一份,过往村民无不羡慕、夸赞,老太太又有些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