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本就低沉性感，如今带着浅淡笑意询问，那温热的呼吸扑打在耳尖，惹得她耳朵阵阵发痒，心也跟着变得痒痒的。

黎棠：？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心里虽暗暗翻着白眼，但她表面上不仅耳根发烫，脸颊也忍不住变得滚烫起来。

她一把揪住盛淮翊的衣领，努力绷着脸，故意狐疑地拖长声音质问：“你不会是做不到，所以故意逃避我的问题，不想答应吧？”

盛淮翊忍不住低笑出声。

黎棠一定不知道，她这副模样不仅算不上威胁，甚至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猫伸出爪子在故意撩拨猛兽。

因为她早就知道这凶兽对她不会有威胁，所以才可以如此理直气壮地发脾气。

他顺势握住她瓷白纤细的手腕，轻轻凑到唇瓣上落下一吻。那轻柔的触感，仿佛羽毛拂过，让人心尖微颤。

“抱歉棠棠，我不能太草率地答应你，也不想欺骗你。但是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保护你，除非你亲口说出想让我去死。”

在垂眸的那一刻，他巧妙地掩去那道充斥着疯狂占有欲的幽光。

他当然不放心任何人陪在黎棠身边，也不相信任何人会对她好。所以他会活下去，他会不顾一切地活下去，还要活得比任何人都好。

而且他已经做到了，并且会为了棠棠，一直这样坚定地活下去。

——但对棠棠，不能这么说。

他就是这么卑劣，即使答应不能撒谎，也会巧妙地用话术来吸引她的注意力，让她全神贯注地担忧关注着自己。

这种在意，让他忍不住热血沸腾，几乎浑身都颤抖起来。

黎棠：“……”

她抿了抿唇，没想到男人竟会给出这样的回答。就如同一只嗜血成性的野兽，乖顺地将决定其生死的链条交到她手中，甘愿供她驱使，为她所用。

“如果我真的让你去死……”黎棠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微微颤抖着说出这句话。

盛淮翊声音依旧和煦，幽暗的黑眸里满是堪称疯狂的爱意：“那就如你所愿。”

不知怎的，黎棠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只要她现在说一句“你去死吧”，下一秒盛淮翊真的就会毫不犹豫地拿起刀。

她能清晰地看见男人的眼神里充满了决绝和疯狂，仿佛为了她可以不顾一切。

黎棠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在心中蔓延开来。她深知盛淮翊对自己的爱已经到了一种近乎病态的程度，但也无法否认，在这一刻，她的内心深处也因这种疯狂的爱意而深深触动。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