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记深一点,他不长教训。”
孟南柯低头看着凤玄策手里的灯笼,难得与他信步夜行,不想提闹心的人。
去个北疆,把京都闹得人仰马翻,虞太傅还卧病在床呢!
他们傍晚才收到消息,小宁音还活着,确定了一早的猜测,小宁音在玩金蝉脱壳。
今夜本要告诉母亲真相,可她心疾未愈,又被沐念娇刺激,不宜再经历大喜大悲。
凤玄策闻言握紧掌中温暖的手,骨相分明,又不失匀润,叫人爱不释手。
“不告诉小妹斯图还活着,让她去找老七麻烦,也是想教训他?”
嗓音里的愉悦藏不住,凤玄策非常享受南柯对他的护短偏爱,睚眦必报,即使对老七也不例外。
“嗯,自个儿捅的篓子,哪有置身事外做神仙眷侣的道理?
小妹是大家的,谁也别想偷闲。”
“哼哼……确实够老七喝一壶的,以小宁音爱屋及乌的性子,这一路有点儿意思。”
孟南柯转头看着心爱之人鬓角的白发,用了许多药也没养回来,若愚总有操不完的心。
“夜深了,圣上,今夜住南风馆吧?”
“你我想到一块儿去了,北疆大胜,老七和小宁音无恙,今夜值得一饮。
爱卿可愿陪朕一醉方休?”
自从上次被老七下药,若愚便对他相敬如宾,再不敢越雷池,加上赈灾,战事,小宁音诈死,内忧外患,朝中忙得不可开交。
若愚舍不得他受累,凡事抢着处理,已经有月余未睡过足觉。
孟南柯心头微漾,“微臣之幸,圣上请!”
月照窗棂,落下一方霜白之色,衬得案前对酌之人愈发不似人间造化。
凤玄策以前只敢画南柯,对画忘情,却不敢对他显露半分痴迷,生怕惹他不快。
可情之所钟,一往而深,越是克制越无法自拔,直到走火入魔。
如今终于能如愿以偿,将他的绝代风华尽心收藏,一颦一笑都刻在心上。
今夜的酒火候有点烈,孟南柯站起身走到窗前,散掉一些血脉里的火气。
“起风了!当心薄汗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