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说得对,她不该庸人自扰,自怨自艾怪自己帮不上他。
他们好不容易才求得余生偕老,用心过好眼前,珍重来之不易的每一天,才不枉这些年临渊默默付出的一切。
手臂依恋地环住凤玄尘的脖颈,缓缓收紧。
以后她会用身体暖着临渊,定不叫他再承受半分孤枕衾寒。
会守着他,不让一点点危险靠近,陪他做想做的一切事情,替他卸下所有重担。
以后沐临渊只是虞韵的夫君,他为朝凤,为沐家做的已经够多了。
凤玄尘抱紧怀中柔软的身体,深深吸入一口夹杂药味的馨香。
韵儿,再忍忍,过完这一年,咱们再也不吃苦口的药,再也不用紫苏了。
至于医书和信,他得先看一遍,看看要不要让韵儿接受传承。
言灵鬼母的医术,岂是那么好学的,学到以后又得背负一些更重的责任。
他不希望韵儿为外物太过劳心伤神。
母妃半生无忧尚且被心疾所苦,何况韵儿从小被赋予太多规矩,俗务。
这本医书若非要有人学,孟家人自己学去。
至于信……
能让孟大哥如此郑重托付的事,只有孟昀灼,小兔崽子由他来管就行,休想祸祸他的人。
凤玄尘静静等着怀里人熟睡,身体彻底软下来,他收起安神香,用披风把人裹紧。
这几日韵儿没他陪伴,夜里定然睡不好。
要不是怕两个小兔崽子跑回来烦他们,原本他们可以在木屋休息一晚再离开。
生孩子真的好吗?
要是韵儿生个小兔崽子出来,跟他抢人……
日子没法儿过了。
鬼母的书里,有没有生不出孩子的办法呢?
凤玄尘打开抽屉,先取出信展开,一目十行快速扫过。
当爹这么操心的吗?
孟大哥写了满满五张纸,从孟昀灼的脾气,喜好,到慧极伤寿,厌血症,细致到叫人发指。
养孩子太闹心了。
当爹都这样,当娘的不得一天到晚跟在屁股后头,形影不离啊!
不行,绝对不行!
韵儿是他的,谁也休想抢走半分。
儿子也没门儿,女儿……要是女儿和韵儿小时候一样乖,倒是可以分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