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轻松,我是怕没那么简单。”乐台嗨了声,“就怕凭空给我生个什么罪,扣顶什么帽子。反正吧,咱大家近日提高戒备,可千万别被人捕风捉影。”
周立寒难得没兴致跟他开玩笑,只作一揖:“大人所言极是,卑职遵命。”
“怎么了这是,你丫从今早开始就恹恹的,”乐台拍了拍她的头,“我寻思着你也没跟我去输钱啊。难得偷闲两天能不能高兴点,没过几天又要来事了。”
谁给自己找了这么大麻烦能高兴起来,这时候闲可不会高兴,会闲得心慌,周立寒叹气问:“又要来什么事了?”
乐台道:“上旬漳城不是遭了海贼吗,虽然打走了,但破坏挺厉害的,漳城临海大量百姓流离失所。知府下令各城分别接纳一部分流民,由各地县衙主持,各城锦衣千户所督察。”
要接流民入城?周立寒心下一动,问:“那流民入城后,是不是要筛选其中青壮力充入守备军,或是编入锦衣所?”
“是要啊,就很头大。”说起这个乐台也不高兴了,“虽说流民入编锦衣卫,其职位不可世袭,但那也要多出好多张嘴来分食啊。”
周立寒此时已想出了解决麻烦的办法,反倒笑了起来:“这有什么头大的,流民入编一年内只有补贴没有薪水,是省钱了。”
“怎么回事啊你,我笑的时候你耷拉脸,我耷拉脸的时候你笑,反了你了。”
“哈哈哈哈,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太阳初沉西山的时候,周立寒在回家路上把狼牙卖掉,还了中午赊的饭钱,又打包一碗肉粉和两个春卷赶回家。
留下晚饭、换下官服,她在男孩疑惑的目光中出城狩猎。
“可惜了昨晚猎的那匹狼,到现在早不新鲜了。”周立寒边上山边遗憾,“今晚又要重新猎一头。”
不过今天猎的,总算能实打实卖出一整只,不必浪费了。
周立寒今天猎到了一匹大狼,沉得很,费了好大的劲才驮上马背。
“周小郎,今天又出来打猎?”守兵笑着跟她打招呼,“还是打狼?天啊,你不会要承包整座紫金山的狼吧?”
“怎么可能,只是近日实在穷得慌,救急罢了。”周立寒倒不惊讶今日的守兵为何知道她猎了两天的狼,这不都登记着。
“等能吃上饭了,谁还愿意出来冒这险?妈呀,我今天差点从半山腰跌到底去。”
守兵抻开麻袋口,看清里面确实是一匹狼,这才放她进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