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母女俩差不多平复了,周立寒也吐出一口气,道:“时辰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
陈医娘道:“不是马没了吗,今晚别回了,明早让陈瑰意带你去再买一匹。”
周立寒看了周庭霄一眼,见他已然面有倦色,便答应下来。
周庭霄觉得自己这境况睡哪里都无所谓,有的住就行,况且他对陈氏母女的观感还不错,虽然她们吵起来总是给他一种从未见过的、逾越了辈分的感觉。
但当他得知这里只有一间客房、他自己一个人睡,而周立寒去跟陈瑰意睡一间后,他的感觉就有点变了。
“陈大夫,这对陈姐姐的闺誉不太好吧。”他小心地说。
小主,
陈医娘放弃似的摆摆手,“没什么大不了,你陈姐姐的出身性情估计也嫁不到什么好人家,闺誉什么的她也不在意,随便吧。”
但兄长日后很有希望能娶到好人家啊,周庭霄腹诽,试探地问:“陈姐姐真是兄长的未婚妻么?”
“非要说是那就是吧。”陈医娘有些茫然地望向陈瑰意的屋门。
“她们俩,都不是能以平常人的生活来筹谋的家伙。你兄长——回头让她自己跟你说吧,但你陈姐姐,不知什么时候着了洋人乐器的魔,成天摆弄那些奇奇怪怪的洋乐器,说想当什么‘指挥’,还想进京城那什么司乐府去当女官……哎,年轻人!罢了,她们各有各的路,我们老一辈走不了,倒也不代表她们闯荡不出。瞎操什么心,搞得我们自个混得多好似的,祝福就行了……”
陈医娘絮絮叨叨地说着,又似自言自语,“也不知道干嘛突然讲这些乱七八糟的,反正你也听不懂…哦,你这种心智早熟的少爷应该听得懂,无所谓,这是我们百姓家才会操心的事,你们有钱人家不操心这个。去睡吧,你也甭操心,她俩之间要能有点什么,这么多年早该有了。”
好吧,人家亲娘都不担心,自己一个外人也不能担心什么。周庭霄朝她道谢一番,便独自进了客房。
这客房跟陈瑰意的屋子很近,正好可以听听有没有什么异动。
周庭霄鬼使神差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