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所有茶杯和茶壶壁上都涂了蒙汗药?”周立寒悠哉哉地问:
“这样即便是用装了热水的茶壶冲洗茶杯,也依旧洗不掉药效。你打算把我和盛大人喝倒,然后你进来杀了他,再把匕首塞到我手里,等我差不多药效过了就报案,说是我杀的?”
凝黛麻木地答道:“是,‘他’说如果盛大人今晚没有出门,你也来了,我就这样做。”
周立寒没有问“他”是谁,只问:“‘他’以什么条件让你这样做?”
“如果我不这样做,‘他’就要杀死韩将军。”凝黛低低呜咽道。
“......,”周立寒一噎,“可是你如果真杀了盛大人,就间接等于杀了我;你如果真杀了他和我,其实...一样等于杀死了韩将军。”
大哥好不容易知道她没死,万一改明儿又得到密友被她杀死、她也要因此被处死的消息,那不得痛不欲生,恨不得案子没翻,自己直接死在北镇抚司。
“我知道,可是、可是......”凝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真的会杀了韩将军的,韩将军还有好几日修养期限才要被押回北镇抚司,在那之前,只要我事没办成,他一定会去杀死韩将军的。”
周立寒本来是觉得没必要问“他”是谁,但这么一听觉得还是有必要问。
“那你能说‘他’是谁么?告诉我,我们北镇抚司严密布防,他就下不了手。”她信韩裘会对她狠,但还是不相信,韩裘会真的冷酷到以自己儿子的死来威胁凝黛杀盛琦行。
“他姓柴,我听他下属说漏嘴称他为柴统领。”凝黛说,“他看起来有五十几岁的样子,昨天白日,他就带着一个年轻下属悄无声息地潜入盛府,说如果我不照做,他同样可以这般不着痕迹地混进将军府杀韩将军。”
周立寒讶异:“这么嚣张?行,我回头查查他是什么个大人物,或者他背后是个什么大人物。”
差不多也没什么还要问的了,她把一杯茶喝尽:“既然盛大人还活着,凝黛姑娘也供认不讳了,那我也不是非得抓你回北镇抚司,还得多占一间牢房多分一口饭吃。”
“那我去哪里?”凝黛知道自己不可能再留于盛府了,盛琦行明早就会醒来,指不定还想追杀她呢。
周立寒也没想好,“这两天先去我那儿吧,以后如何,等我们先把眼下燃眉之急解决了。”
凝黛跪下来给她磕了个头:“多谢周大人不杀之恩和收留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