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宿被好几下重重的脑瓜崩敲得耳朵嗡嗡的,连忙捂住脑袋就想往旁边躲。
宿傩看出他的意图,眼疾手快地伸出手臂圈住他的肩膀,整个人俯身往前一压,将他压在长椅的椅背上。
随即宿傩单膝跪在他的大腿侧,双臂撑在他的肩膀两侧的椅背边沿上,弯腰倾身,将人完完全全圈在自己的领地范围里。
一时之间,两人的眉眼相距极近,鼻尖抵着鼻尖,呼吸交缠着相融。
神宿甚至能看清宿傩眸底显而易见的不满,与另一种非常汹涌的,压抑着的,疯狂的,炙热的……什么东西?
他被烫得移开眸光,却被身上的人冷沉的命令声喊了回去:“你再敢躲一次试试看?”
神宿默然无声地挪正目光看着人的眸子,表情无辜,试图假装自己从来没动过眼珠子。
宿傩凉凉地哼了一声,就这么盯着人看了半天。
在神宿又想挪开视线时,他磁哑地说了一句:“闭上眼睛。”
神宿并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只是听话地闭上眼睛。
其实双方都知道,这个举动并不能有什么实际性的意义。
神宿哪怕闭上眼睛也能用“六眼”把周围看得清清楚楚,宿傩也知道他能看得清清楚楚。
但是——宿傩就想要这样。
看着人放下一切防备,闭上双眼,安静地等待着自己下一个动作的乖顺模样,宿傩只感觉心底里隐秘的掌控欲得到了无与伦比的满足。
宿傩从不否认自己是个内心阴暗的人。
神宿强行破开重重防线闯进他的心底里,那这个人就只能是他的。
既然是他的,那就不可以躲着他,他给予的所有,神宿必须全盘接受。
不想让这人跟其他人有任何接触,想时时刻刻把人揣在衣袖里,握在掌心里,甚至——还想折断这人的羽翼,让他再也无法像千年前那样轻松离去……
不过,目前暂时不能把那些阴暗的想法付诸实际,毕竟他自认现在还没有牢牢把人圈在身边的资本。
他如今还只是一个占据着别人身体的灵魂。
虽然知道,哪怕他把这些想法直言而出,以神宿对他的在乎程度,也不会被他几句话吓跑,但他不想冒这么一点点的风险。
在他可以直接把人强行抱走前,他都会慢慢用温水泡美酒的方式,把这杯酒一点一点煨热,把这杯酒的香一点一点激发后,再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将其浅斟低酌,缓缓饮下。
或许还需要等待许久,但他早已等待过良多岁月,自是不在意这么点时间,反而因为有了明确的目的,这点等待美酒温透的时光反倒成了一点让他莫名兴奋的情趣。
小主,
只要没有人试图提前盗窃他的美酒,他都可以在人前做一个比较柔和,比较正面的诅咒之王……
当然,以上这一长段内心独白并不能成为他压抑自己本性的理由,所以——他现在要先收点足以满足他欲望的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