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只是可能。

谁也没能料到，五条悟话音刚落，花御身下忽然浮现了一团圆形的黑墨。

一张偌大的鱼嘴冒出来，一口将三只特级咒灵吞了进去，便马上往下缩进墨团里。

神宿因为出神犹豫了一下，只下意识地用咒力将那个最完好的咒灵捏成重伤。

在濒临捏爆的边缘，它们消失了——被救走了。

神宿微微蹙起眉头，看向那个不知为何从刚才那股咒力冒出来开始就一直在发呆的五条悟：“悟，你……”

这一声“悟”好似让五条悟忽然就醒过来了。

白发青年张了张嘴巴，却没有回应，只是抬起手拉下自己脸上的眼罩，用那双“六眼”直直地盯着刚才那个黑墨团浮现出来的位置。

神宿看了他一会儿，收回目光：“那我先回去了，他们那边还需要我看着，你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去做吧。”

神宿瞬移离开，这静谧的森林里，只剩下了五条悟一个人。

夜色似乎越来越深邃，月光也似乎越来越暗淡。

五条悟深深抿着嘴唇，绷紧全身站在这里，用“六眼”看着周围诡谲的斑驳树影，看着到处披挂的萧瑟月色，也看着——

地面上那熟悉到仿佛曾经在他身边出现过无数次的咒力气息。

这术式……不会错的——就是咒灵操术！

是和那个人相同的术式嘛……不对！不是的！

这种咒力气息，就是他，真的是他！一定是他！！不可能会有错的！

可是……怎么可能？！

这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才对啊……

他双手紧紧握拳不放，指尖用力得几乎要戳破细嫩的掌心，呼吸都急促了许多，带着一点不愿相信，又不愿不相信的矛盾心思。

无论怎么在心底否定，如何去劝服自己，他都抑制不住那个最不可能的幻想一点一点占据了他的脑海。

他的眸底如骤然波动起来的深海，嘴角下意识掀起一点不带任何含义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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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你还活着……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