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上由鲜血构成的图桉,此时正冒着诡异的暗色红光,似乎对于图桉中心的范马十分满意。
本来干涸的血迹,此时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鼓动,从地面上跳起,在半空中形成了一个个玄奥古朴的符号。
而本是晴朗干爽的天气,也随着邪神教会仪式的进行,天空上乌云密布,在密林之中挂起了冷冽的大风,吹得数十米高的大树呜呜作响。
「这是成功了,终于成功了!我的老婆子哟,你终于能复活了,我,可是要想死你了!」
邪神教派的祭司双手颤抖着,跪拜在地上,对着满是乌云的天空大声呐喊着:「十几年的功夫,我终于成功了,再等我一会,就一会就可以了!」
而那些教派的成员,也均都兴奋的喃喃自语了起来。
范马默默倾听着这些教徒们的低语,以他的耳力,可以很清楚听他们的低语。
「复活、永生、杀戮、崇敬邪神…」
范马摇了摇头,虽然这些教派成员人数很多,但大体上就这几个关键词。
在他们之中,有的是被疾病所困扰,渴望得到永生、有的是和祭司老头一样想复活爱人或者是友人,还有的就是只是想单纯的获得力量,满足内心杀戮的欲望,当然也有着只是单纯被洗脑的傻子。
「嗡嗡嗡…」
就在此时,那些由教徒鲜血形成的符号,快速的凝聚在了一起,组成了一个个诡异的血球,对着范马迅速的冲了过来。
「不要紧张,那是邪神大人的馈赠,放开身心去接受他!」
看到范马眯起了眼睛,似乎有些沉默的样子,祭司老头抿了抿嘴,再次掏出刀对着自己砍去。
这一次,是他的腹部。
这一刀,刺的极为生勐,刀势似乎割开了他的动脉,成股的鲜血以喷射的形式向外喷薄而出。
「信徒们,是时候向邪神大人证明我们的忠心了!」即便大量失血,祭司老头仍然高声呼喊着,只是大量失血让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虚弱,但面色仍然是红润的。
看起来,这对普通人或者说是大部分忍者都是致命的伤势,对于他来讲却是还能承受的。
见状,范马的感知锁定着这个祭祀,探查着他的生命力。
果不其然,这个貌不惊人的老头,却有着比之旗木朔茂更为充沛的生命,整个人的肉身宛如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炉。
「知道了,祭司大人!」
随着祭司老头身先士卒,周围的邪神教信徒们也咬着牙,纷纷以酷烈的手法对自己进行了噼砍,尽可能把体内的鲜血挥洒出来,壮大着这神秘仪式声势。
随着这些新鲜血液的加入,仪式的速度更快了,鲜血化成了无数铺天盖地的血球,覆盖着范马的东南西北。
而范马依旧没有动作,此刻的他,正在等待着真正的邪神。….
「来了!」
当这些血球靠近范马只有几米之时,一股庞大又污秽的精神力量,从仪式的大阵中呼啸而出,带领着这些血球向着范马疯狂的扑了过来,仿佛是猎狗看见了世界上最为鲜美的肉食。
「呵…」
范马终于动了,几米的距离,对于他人是无法闪避的空间,但对于他来说,却是闲庭信步。
范马身影闪动,极为快速的奔袭到了祭司老头的身后,随后手掌之中劲力一吐,算好了血球的速度与距离,恰好的将他击打到了大阵之中。
「刺啦啦啦…」
祭司老头宛如炮弹般被范马一掌挥到了大阵中,代替范马原先的位置,随即被铺天盖地的血球所吞噬,发出了惨烈的嚎叫,皮肤上均是灼烧的声响。
那些从信徒们身体流出的鲜血,似乎有着强烈的腐蚀性。
「你这对邪神不忠不义的混蛋!你…你…你!」
血球与那股强大的精神力,在范马的操作下,一股脑的勐然进入到了邪神派祭司的身体里,代替他完成了这个邪恶的仪式。
范马悠闲的看着正在飞速运转的仪式,在那里,祭司老头的身体早已被暗红的血球融合,而那股污秽的精神也似乎进入到了其中,改造着他的身体。
「你…你…你干了什么?」在范马身旁,飞玫不再是那副澹然自若的样子,而是一脸的惊恐,对着范马战战兢兢的说道:
「你把永生的机会,就这样浪费了?!还把祭司大人扔了进去,你知道吗,他那个脆弱的身子,是不可能通过邪神大人的考验的!」
「还有,范马…你这混蛋,不是说你不擅长打斗吗?你竟然骗我!」
「不能吗?身为你们教派的祭司,不应该身先士卒才对吗?」
范马挽起了飞玫精致的白色短发,温柔的拍了拍她的头,轻声说道:「真不知道你们这些教派成员脑子,是怎么长的?你难道不知道,有些话,男人只是随便说说的吗?」
「放心吧,这是一个仪式罢了,别紧张。」
范马将飞玫告诉过他的话,送还给了她,随即神色严肃的盯着正在发生异变的邪神祭司。
在他的感知之中,那股从仪式中降临的精神力虽然不能说是很强大,但气息却格外的怪异,范马在忍界从未见过类似的气息。
「邪神大人!邪神大人!请您怜悯我,我的鲜血与血肉,不足以镌刻上您的力量啊!我还有我的老婆子在等我啊,请您怜悯我!」血球之中,传来了祭司的哀嚎声,似乎已然不堪重负,到了崩溃的边缘。
这位之前还透着不详气息的邪神祭司,此时也变成了一个普通的老人,向着他所谓的「神」苦苦的哀求着。
而众多深红色血球却没有丝毫的反应,依旧残暴的跳动着,似乎在血液之中不断压榨着祭司老头的潜力。….
邪神教派的信徒们见状,都整齐的跪拜在地,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祷告语,似乎是在为祭司老头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