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人来人往,但单人病房隔音不错,环境还算是亲近。正因如此,不怕人多耳杂的邵梓也没有选择其他的地方,而是就地开始了询问。
“我那天事情很多,可能一时讲不太清楚。”姚胜海半躺在床上,大难不死之后,神态明显有些疲惫,“完整一天的工作,去了几个地方,到晚上去了剧院……呃……”
“不用急。”邵梓端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放下手中的手册,淡然道,“你慢慢来。”
虽然他是对姚胜海这个人不太待见,但还不至于随地把自己异样的情绪表露出来,这是他一贯坚持的素养。
无论面对的是恶徒还是伪君子,好人或者坏胚,他都会尽量让自己安之若素——除非真的碰到了那种让他自己忍不住的状况和场面。
姚胜海的妻子刚刚被刘澈礼貌的请走,刘澈本人把那位担忧丈夫情况的女士送出去后也分别去往了解一些细枝末节的情况,正因如此,整个房间里只剩两个人。
“抱歉,邵警官。”姚胜海平时也是一个铁齿钢牙的主,现在明显在久病初愈的身体问题以外还多了些精神上的毛病,“过了这么久,那天的事情太多,请容许我我稍微整理一下。”
说着,他从床头附近的一个柜子里拿出了一个手册。应该是他妻子帮忙拿来的,不在当时警察发现的随身物品当中,可能是姚胜海进入剧院之前放在了车上。
邵梓定睛一看,上面写着许多看不懂的字迹,似乎是一种有意变化的字体,不是因为写的草率,而是刻意让人看不懂,保证即使手册被旁人拿到,也不能轻易的辨认出问题。
按照句子的长短,这应该也不是完整的话语,而是一些关键词。
这位大记者,应该有自己的独门秘诀保护自己的所思所想和“独家新闻”。早先他们就问了问姚夫人是否知道这位姚大记者那天的去向,得到了否定的结果,
姚胜海眯着眼端详着上面凌乱的字句,大概经过了一刻钟,他才舒展了眉头,又把手册放到了柜子上。
“下午两点左右,我从办公室出发,先去的便利店买了点东西,就放在车上,车停在街头。三点,我到了中心公园附近,没有预约但想看看有没有机会拍到公园里的一场会面,但开车转了一圈也没有突破口。所以三点半左右,我出发去郊外的一个养老院,并且在预约的时间以前提前到达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