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间,唱礼声从近到远。
悠扬的丝竹管弦声也低了下去。
这意味着献礼快要结束。
上首,皇后按了按有些昏沉的额头,以为是殿内过于沉闷,想着待会儿出殿走走就好了。
她甩了甩头,试图把脑海里不断盘旋的讥笑甩出去。
可声音还是源源不断出现。
说两句眼睛就红,哭丧着一张脸求皇上安慰。
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岁数了,真当自己是二八年华的娇俏少女呢。
皇后的尊荣是要享受的,该皇后干的活,干不了一点。
啥事不管,懒成这样的皇后,世所罕见!
要不是嫁给了皇帝,她有什么资格当皇后啊?
“没有,我没有……”
皇后低声喃喃,不断摇头。
她觉得身体发冷,拢在衣袖中的双手交叉抓挠着手臂,像是发了癔症。
献礼完毕,明德帝起身举杯,“众卿!”
众臣站起,一同举杯。
见御王妃都站起来了,皇后还在神游天外,站在她身边的金蝶急得小声催促。
“娘娘,你该站起来了。”
皇后闻言,如提线木偶地站了起来,双眼无神盯着前方。
“酒杯!娘娘,端起你面前的酒杯啊!”
金蝶不知道皇后这是怎么了,急出了一脑门的汗。
明德帝注意到这番动静,自然地将皇后面前的酒杯塞进她手里。
然后看向众人,朗声道:“今日皇后寿辰,普天同庆……”
接下来他说了什么,陷入自我思绪中的皇后已经听不清楚了。
只是觉得耳边一直有声音在吵,吵得她心浮气躁。
连脑海中那些嘲笑她没做好皇后的质疑都快听不见了。
“我做了皇后该做的事,我没有偷懒,没有撒手不管……”
每月初一十五嫔妃来仁明宫请安的时候,她都问了她们近况。
亲蚕礼,后宫妃嫔出事、宗妇命妇家有喜丧,她也吩咐了盈竹去看、去关心、携礼品庆祝慰问,她做到了皇后该做的。
为什么要指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