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你不是普通排头兵吧?”
“为什么这么问?”张行并没有太多意外,他这人就是这样,昨晚上浪的时候没多想,现在却已经后悔了。
“不然三哥怎么知道这么多?”帮忙按着腿的秦宝认真来问。“我现在看你在我们这些人面前,就宛如当日我在村子里那些伙伴面前一样……我不是自夸,而是真觉得三哥是有说法的人。”
“什么说法?”张行继续追问。
“三哥是不是有什么不好说的身世?”秦宝压低声音恳切来问。“就好像我家里是东齐的数代官吏,你是更厉害的出身,更为难说出来。”
“没有。”张行听到这里,反而茫然起来。“为什么这么问?”
“你看咱们巡检,还有昨天打听到的司马二龙。”秦宝叹了口气。“还有咱们中丞……这些厉害的人,不都是贵种?”
张行听这话就无语:“胡扯什么?你这是迷瞪了……我只说一个例子,你就晓得自己错的多过头了。”
秦宝当即竖起耳朵。
“是不是你告诉我的,北衙是不是有一位复阳的牛督工?他也是贵种?”张行戏谑来看对方。
秦宝旋即以手击额。
“高门贵家当然容易出高手,也容易出教养上佳的人物,那是因为他们生下来就不愁吃穿,可以放心修行,放心读书。”
张行见状,趁机站起身来,继续冷笑嘲讽,基本上是一副愤世嫉俗之态。
“遇到不懂的,便能寻到名师解惑;自家泼天的势力,就不必像其他人那般动辄受委屈;自家花不完的钱,也不必像他人那般为了计较几文钱郁闷不忿……最简单一个例子,庄户人家十几亩地,生个儿子到十二三,固然可以百日筑基了,但也可以下地干活了,平白花费百日供养,日后还要每日习武冲脉打熬身子到二三十,便绝了九成百姓修行的念头,而高门大户的孩子呢,几乎人人视筑基为理所当然……这个例子,不是当日你告诉我的吗?怎么到了更往上的地步,同样的道理,反而又痴呆了呢?”
“是。”秦宝彻底释然。“是我想多了,那些高门世族的子弟强归强,咱们却不该妄自菲薄。”
张行点了点头,便要再灌点鸡汤好方便拔苗助长啥的。
不过,也就是这个时候,黑不隆冬的晨色下,忽然有一人不尴不尬的走了过来,抱着怀来看二人打熬筋骨,逼得张行与秦宝二人闭了嘴。
“你就是那张三郎啊?”看了半晌,那人便来询问。
“是我,兄台怎么称呼?有什么事?”张行老早看到对方有些姿态,警惕心拉满,也是立即收身。
“没什么,我是靖安台西镇抚司伏龙卫的,叫王振,昨晚上听我家司马常检喊什么张三郎文华天成,专门来看看……没想到却只是个正脉锻体的修为,也是吓了一跳。”那人抱怀冷笑。
张行与秦宝面面相觑,明显都觉得这人好无聊,比李清臣都幼稚那种。
半晌,还是张行点点头:“不错,正脉也只是通了五条,让王兄见笑了。”
见到这俩人不以为耻,那王振也觉得无趣,却又不愿意就此离去,忸怩了半晌,忽然想起什么,终于再来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