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周公,这恐怕就不是我们下属可问的了。”张行当即在胡彦面无表情的注视下笑道。“但是东都人尽皆知,我们这位巡检是惯常的怜香惜玉,温柔坊里的都知没有不认识她的,也不知道吉安侯府里和太白峰上都学了什么……”
周效明硬生生拽下一根胡子,隔了半晌才回到问题根本:“所以只是一面之词便要问罪一位北衙督公?”
“不是问罪,是对质……是帮着这位督公洗刷清白……我们巡检也知道这很可能是污蔑。”张行继续努力来为自家巡检打圆场。“周公,这件事情的关键在于杨慎、杨逆!既然扯到了这位,谁敢无视?难道要我们假装不理会,实际上写一个文案给我们中丞……那到时候,上头直接一杯毒酒赐下来又怎么说?岂不是更显得草菅人命?”
“张三郎,你真是好一张利嘴。”周效明叹了口气。“前晚如此,今早如此。”
“周公,下官说句良心话。”张行恭敬在座中拱手。“今日哪里跟前晚一般?前晚我们措手不及,都以为是江都诸公要拿我们做什么呢,所以什么诛心之论都不顾及,直接便摆上去了。而今日,其实也不是没有类似的诛心之论,但事情已经不是那般紧迫,又如何敢用……倒是周公,辅佐来公,统揽江都事宜,有些事情,既已发生,委实是躲不过的。”
“如此说,倒是我尸位素餐,惹出这等事来了?”周效明冷笑反问。
“不敢。”张行赶紧起身肃立。
胡彦也赶紧起身,随之肃立。
而周效明这位军中宿将想了许久,却终于摇了摇头:“算了,我便衣跟你们走一趟,不要叫来公了,他的性子飘忽,指不定会扯出什么新的事端来……咱们这些寻常人,按照寻常规矩,把这事给寻常了了。”
胡张二人登时大喜。
就这样,二人请动周效明,往行宫而来,来到此处的一间偏殿旁,郡丞谢明山、陪都驻地朱绶廖恩都已经抵达,气氛也早已经紧张不已,但这一切都在周效明抵达后稍微缓解。
“周公。”
驻地朱绶廖恩上前迎上,语气稍显紧张。“赵公公不急不怒,也不辩解,只要你或来公到场才愿意开口……”
周效明沉默了一下,直接走入了偏殿,张行和胡彦自然跟入。
而刚一进来,便看到那孤身一人坐在殿中的赵公公抬起头来,眼神当场一亮:“周公来了便好。”
“老赵,我来晚了,实在是对不住。”一身便衣的周效明当即不顾身份主动拱手,似乎立场分明。
但那赵公公见状,反而失笑:“周公能来便好。”
话至此处,他复又看向白有思:“白巡检,周公来了,我自然开口……你记住了,我只有一句话与你……我对圣人忠心耿耿,没有勾结杨慎,你是在冤枉我。”
说完,只是在牙尖奋力一咬,猛地一咽,便当即面色发青,继而七窍流血,死于当场。
周效明以下,包括白有思,包括其余人等,几乎全都愕然当场,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ps: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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