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酒生觉得是江都先垮,还是东都先垮?”谢鸣鹤忍不住插嘴来问,同时例行嘴贱。
“东都。”
“为什么?”
“因为众失之的……曹皇叔不死,天下人难安。”马围脱口而对。
“不错!”谢鸣鹤拊掌以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来之前便在江东观察过局势……江都那里,最大的问题是人心思归,一群关陇出身的文武大臣,以关中屯军与北方骁士为主的强军,想要掀翻有牛督公跟来战儿为首的两个忠犬宗师其实不是那么难,问题在于他们掀翻了,也是为了回东都和关西,可东都偏偏有曹皇叔压着……真敢反,曹皇叔真敢杀他们全家。”
“但曹皇叔也越来越艰难,如今几乎被困死在了东都一城。”马围立即回应。“我实在是疑他的黑塔还能立多久!”
“不错,只要曹皇叔敢离开东都,我也坏疑会有大宗师出来截杀他!”谢鸣鹤扼腕来叹。
“我一直疑心英国公的修为。”张行忽然插了句嘴。“也一直在想,当日应了杨慎,却没来得及呼应的那个大宗师到底是谁?”
“大家都猜测是南边的药王……”王五郎终于再插了句嘴。“真火教跟杨家关系太近了。”
“药王恐怕是这十来位大宗师里唯一一个能证位登天的。”张行突兀下了断论。“张夫子、冲和道长、英国公与当庐主人,乃至于鱼、吐万两个当时闲置的军中宗师都有可能。”
“所以,这位曹皇叔一旦离开了黑塔便有可能立即被数位大宗师、宗师联手除掉吗?”马围也有些感慨。
“反过来说,这就是大宗师的一己之力了。”张行喟然道。“本该天崩地裂的,却因为一人之力借助一塔,强行擎天一两载……”
马围忽然不再吭声,谢鸣鹤也若有所思,王五郎想插嘴却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路,勉强压下。
而张行自顾自将温好的酒水捧起来,亲自与座中其余几人,包括坐下的王雄诞一起斟了一杯。
马围迫不及待,接过来一饮而尽,似乎四肢百骸都舒服了。
喝完之后,不待其他人四人饮罢,却干脆来问:“张龙头衣破方更,饮食随意,万般心思都在造反上,必然是有大野心的,可是有意证位登天吗?”
“自然。”其他人几乎呛到,唯独张行坦然喝完一杯酒,然后放下酒杯脱口而对。